得不可思议,他隐隐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是没有问题的——盛临安果然和梅若星是有关系的。
否则,以盛临安这样目击两场跳楼自杀现场都无动于衷,对柴桑死活全然漠然的性格,怎么可能只因为梅若星的晕倒而说出这样的话来。
哪怕盛临安此刻神色依旧冷然,说话的语气依旧冰冷。
但就和林缙知道盛临安在众目睽睽下对梅若星施加暴力时一样的感觉,他现在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违和感。
这都是不该盛临安做出的行为,说出的话,可盛临安偏偏做了,偏偏说了,还不像之前在林缙面前拿出刀片一样可能有更深层的意味在里头。
林缙深深的看了晕倒的梅若星两眼,又看向盛临安,实在是没想出来这两人到底会有什么联系,最后只能先让女警把梅若星带去休息。
可女警还没碰到梅若星,这个一个钟头不到晕了两次的男生又突然醒了过来,胆怯卑微被所有人欺凌的男生目光如炬,看向要扶他的女警,又转头看向盛临安。
林缙不好形容那个感觉。
梅若星看盛临安的眼神,像是要将盛临安生吞活剥了般。
这个一直怯弱的瑟缩的男生,在看向盛临安的那一眼里,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只是这一眼转瞬即逝,又实在反差过大,大到林缙都觉得是自己花了眼睛,又快到林缙眨了下眼睛,再看梅若星的时候,分明又还是那个身量很高却瘦弱不堪,蜷缩在黑暗里头都不敢抬一下的少年。
梅若星摇头拒绝了女警要带他出去休息的好意,他闭了闭眼,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没那么恍惚了。
他垂下的眼睛瞧见了身侧盛临安放在腿上的手。
白玉一样漂亮的修长手指,被全然包裹在校服裤里的长腿,哪一样,都要灼了梅若星的眼睛,噬了梅若星的心脏。
“我能出去吗!”梅若星突然站起身来,急迫的让人惊讶。
女警赶紧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梅若星抬起头,盯着女警看了一眼,他神态紧迫,好像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仍只是摇了摇头,又坐了下来——他方才激动之下拍桌而起,激动的模样与现在真的恍若两人。
如果说女警一直注视着梅若星,那么林缙就是一直注视着盛临安。
也许是不为了辜负这位警官的坚持不懈,林缙一直苦苦寻找而不得的事在方才却有了发现。
几乎就在梅若星一反常态的同时,盛临安看向了梅若星。
他看向梅若星的那一下动作极轻极快,若不是林缙一直死死盯着着他,几乎不能发现。
可偏偏林缙不仅看见了,他还看清了,林缙看清了盛临安看梅若星的那一眼。
只是这一眼,就让这位警官立刻确定了一件事。
是了,是了!
林缙心中激动不已。
盛临安看向梅若星的那一眼犹如一计无声的警钟敲醒了他的头脑。
他终于想起了一件事!
他想起他究竟在哪里见过盛临安了!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原来,你当年也是在的。”
林缙突然开口,这莫名其妙的话让女警官侧目,但女警官只能一头雾水的看着林缙与盛临安打谜语。
林缙此刻心情大好,他没想过这案件的突破口居然最先出现在了盛临安身上,饶是盛临安恐怕也不会知道,林缙其实是见过他的。
在九年前那场如出一辙的“献祭”案里。
那时候的林缙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警察。
但他已经在当年那场案件里见过最险恶的人心。
其中最险恶的人心算计被用在了盛临安身上。
如今的盛临安也不过将将成年,九年前,盛临安才9岁。
9岁时的盛临安,不过是个个子还不到林缙胸膛的小孩子,可他一双眼睛却已经很冷,除了看向一个人的时候。
那个人,消失在了九年前的案件里。
林缙就是在那个人身边看见过盛临安,那个人消失后,盛临安也再没出现过。
可哪怕只那样短暂的见过一面,哪怕相隔时间长达九年,哪怕被刻意忘却,盛临安看向梅若星的那一眼,还是让林缙想起来了一切。
原来无论是盛临安还是梅若星,真当也是在当年的案件里出现过的,原来,不是什么劣质模仿案,而真的是一起完完全全一样的案件。
那么,谁才是背后操纵一切的人呢。
谁能有本事策划这一切,谁又能有本事操纵盛临安这样的人。
“盛临安,我们,单独聊聊吧。”
林缙手指轻点了点桌子,他语气平常,像只是在正常行使审讯的权利,但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盛临安。
可惜,直到女警带着梅若星离开了审讯室,林缙都没能再从他身上发现一丝破绽。
若不是林缙足够确定,险些会以为自己方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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