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之后,没人管我。根本不是那样,只要有人就有战争,我害怕,没有人挡在我前面。”乔佚说,牙齿压在沈欲的后脑,扯那根黑色的皮筋,像猎食动物把生肉放在犬齿的凹槽里,咬一下,磨一下,直到怦然断裂。
沈欲柔软的头发散开了,没人管我这四个字不住在他脑袋里打转。
“他让我当个好人,给我上了一道当好人的锁就跑了,钥匙都不给我。还有谁愿意管我?”乔佚咬断了皮筋,偏执地叼起沈欲的t恤领口,布料很快败下阵来,莫代尔棉被撕出一个小窟窿,“没人哄我睡觉,也没有人给我买奶喝。”
沈欲的身体从冰冷到战栗,又一次被小乔从身后抱住。小乔摔车了,没人管他。不知不觉中他偏过了头,眼神好似空洞却把面颊贴在了小乔的耳骨上。
乔佚立刻迎上来,鼻子压在沈欲的胸锁乳突肌附近,把气吐在那个坑里,很委屈地说:“沈哥,我现在就想喝。”
沈欲忽然惊醒,猛地钻出这个怀抱,随便找了一个衣橱,拉开了柜门。
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呢?沈欲你胆子好大。他随便地翻着,想看看能不能往里藏,但是自己1米85的身高估计塞不进去。
更衣室的洗手台上有一包烟,不知道谁留下的。乔佚磕着烟盒,悄悄地停在沈欲身后。他衔出一根来,点上。
沈欲弯着腰胡乱翻,认出这个柜子是seven的,门上贴了一张合影。漂亮的女人抱着一个很小的孩子,是seven和他妈妈的照片。
“不喜欢你纹身。”乔佚自言自语。
沈欲直起了腰,往下抻了抻t恤,盖住腰上的图案。
“不喜欢你背冲我。”乔佚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在沈欲的头发里,“你转过来。”
一口纯正的中文烧得沈欲皮肤灼痛,舌头顶着下牙龈,一不小心顶到一个口疮。从上月起这个口疮就发出来了,纯上火。
沈欲不肯动,乔佚勾住他的领口往外拽,隆椎上的图案露了出来。
乔佚把左手的烟头凑过去,沈欲还是没动,他又凑近,直到烟头的热度逼近到无法忍受,沈欲才缩了缩脖子。
两人僵持着。
转动过程缓慢又艰巨,像几十年没上过油的机器逐渐恢复动力。沈欲转了过来,相距半米,中间隔着他们的不是空气而是5年的时间。
一时无话,沈欲直勾勾地看着那个创口贴。
片刻后沈欲收回视线,小乔果真长大了,很成熟。“你生气要是想打我,我不还手。”
作为一个曾经打地下拳的人,命最值钱,其次是能叫得上价的是武力。我不还手这四个字对沈欲而言,是最后的底线,就像一个身无分文的人身上最后一条底裤。
现在他把这条底裤也给脱了,他欠小乔太多。
“为什么要打你?”乔佚接上了他的目光,“你又不认识我。”
沈欲抬了脸,又低下,表情藏着歉意。
“睡醒一觉喜欢的人跑了,一起领养的孩子少了一个,连领养证明也拿走了,表还少了一块。”乔佚笑得咬牙切齿,“可我不知道怎么找你。”
沈欲快速地眨了眨眼。
“但是我没有报警。”乔佚看向天花板,一颗喉结坚硬地顶了出来,“不过也无所谓,你又不认识我。”
笑让人乱,沈欲心乱地点了点头。“我欠你人情,用钱还。”
乔佚手里的烟一弹。“你凭什么让我相信?”
“我……”沈欲又想转身,“我能赚钱。”
“可我不想你赚钱,想杀你,我想你死。”乔佚停了几秒又笑了,“逗你呢,你的赞助商只能是我,因为你欠我。现在谈谈?”
“这件事不方便在这里谈。”沈欲没控制好音量,说出了哨音。
乔佚没有马上接话,一直盯着沈欲的嘴。“那找个方便的地方,只和我谈。”
“行。”沈欲说,提前收拾了自己的挎包。阿洛在前台等着他们,沈欲看了又看,很想问你的头发到底是什么颜色,但又开不了这个口。
“今天走这么早,舍得休息了?”张权揉着太阳穴从办公室出来,手底下还有几家直播公司,每家都不省心。
再一看,前台还有两个陌生人。一个穿骑行服,很像直播平台玩换装的假车手,另一个白衬衫红头发绿眼睛,操,那个贵族!
阿洛最后一口可乐又噎着了,瞪着眼前这个男人,操,那个断眉!
沈欲刚要打招呼,突然被张权一把搂住肩膀,凑在他耳边问:“你怎么和那个葬爱贵族认识?都他妈什么人啊?”
“葬爱?”沈欲看了一圈,“以前认识的。”
“伊戈。”阿洛同时搂住了乔佚的肩,“就那个断眉,在幼儿园,他儿子把你儿子推了一把……”
推了安安?乔佚不羁地拎着头盔,左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击裆片。“你叫什么名字?”
“张权,叫我张总也行。”张权年龄比他们大,受不了玩换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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