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们会把你那辆车连同李燕子一起推下山谷,滚进永定河,你报警时就说是车子出了故障,你幸运地泅水上岸,你太太不会水,失踪了。”
“明白。”
“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由我动手,给她个痛快?”何天宝说话时眼睛看著张清江,馀光却在瞟何毓秀,何毓秀专注地出牌,只是嘴角无声地撇了一下。
“不行。军统的纪律你也学过的,具体行动中,情报组的人要听行动组的。”
何天宝看著张清江想再努力垦求一下,张清江面无表情,示意他可以走了。
何天宝碰碰脚跟,慢慢往前店走,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那五个打牌的汉子站起身,显然要去继续轮奸招娣。何天宝再看张清江,张清江也有些不忍,对那光头汉子说:“老麻,她已经招了……”
光头汉子咧嘴哈哈笑:“招不招的,兄弟们有今天没明天,碰上个女共谍还不让他们放松放松,我是说不出口。”几条汉子淫笑著鱼贯走进小房,张清江无奈而又有些惭愧地看何天宝,何毓秀猛地抬头,前进帽下的双眼瞪著他。
天色阴得越来越厉害,突然一道血红色的闪电照亮了昏黄的天地,不远处落下几个炸雷。
大雨如注,何天宝开车出阜成门上西山,在三家店附近过了永定河,河西就是晴天,他在愁儿峰上停车,拿出另一支雪茄,站在车尾看风景。越靠近北平,天空就越浓越黑暗,北平城上黑云压城,红墙碧瓦,模糊一片。
开车回城的路上,天空下起雨来,赶上停电,北京城一片漆黑,路灯交通灯全灭了。何天宝小心翼翼的还是迷了路,好容易绕到金鱼胡同东口,却遇到了一个日本宪兵的卡子。
小个子日本宪兵过来,浑身湿淋淋的,用枪托敲敲车窗,凶残地嚷嚷:“通行证!”
何天宝把车窗摇了一半,忽然一愣:“你是老妈子吧?”
那宪兵愣住:“巴嘎,什么老妈子?”
“省点儿气力吧大婶……你又忘了换丝袜。”
日本宪兵低头看脚,醒悟自己露了馅,再开口就带了点雌音:“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李晓滢的声音。
何天宝说:“你个子太小,虽然日本人矮个子多,但你这么矮的日军我真没见过。”
宪兵面色狰狞,显然已经七窍生烟,说:“巴嘎——你根本就是胡猜的对不对?我有一米五五呢,皇军里比我矮的有的是!”
何天宝说:“小姐,你要扮男人也挑个晴天嘛——你自个儿找面镜子就明白了。”
李晓滢醒悟过来,低头看,军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虽然没有透明紧身之类的效果,但也看得出她骨架纤细而腰细臀肥,显然是女人。
何天宝推开另外一侧的车门,说:“上来坐著说吧。”
李晓滢不上车,湿淋淋地站在那里,面色阴沉。
何天宝问:“这么大雨你就别耍大小姐脾气了——这么大半夜的在这里堵我,是为了什么?”
“这么大雨天,你去哪儿了?”
“北平商界讲究三节清账,我们很忙嘛,这几天跑死我,都没工夫找你……”
“省点儿力气吧。”李晓滢有点生气又有点得意地打断他,“我都知道了。”
何天宝装出莫名其妙的样子问:“你知道什么?”
李晓滢说:“我知道你是重庆的人!今天你们的叛徒王天木到我们机关找人,催汪兆铭的特工总部把你老婆的存档照片派信使送来,我问了他,他说他觉得在军统的训练班见过你……”
这种场面何天宝暗自排练过很多次,无需过脑子地说:“我赤胆忠心、信仰追随汪先生,你既然不相信我,就抓我回去好了!”
“你……你没良心!我要是想抓你回去,何必这么大雨里等你!”李晓滢大概是疲惫到了临界点,忽然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何天宝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李晓滢哭得更厉害。
何天宝把她拥进怀里,李晓滢渐渐不哭了。
两个人穿著雨衣在雨里拥抱了几分钟,李晓滢轻轻挣脱何天宝的搂抱,擦擦眼泪,说:“求求你,不管你是为那头儿工作的,快走吧,请你好好活著,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她脸上的化妆被雨水和泪水弄花了,不像宪兵,像个日本神怪画里的黑眼圈狸妖。
何天宝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那里。李晓滢推开他的搂抱去搬路障,何天宝去帮忙,李晓滢狠狠一脚踢在他小腿胫骨上,何天宝痛得蹲下,李晓滢搬开路障,哗啦哗啦地踏著积水离开。
何天宝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说:“最后帮我一个忙。”
李晓滢转脸看他,满脸水痕,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晚上九点,苏浙皖商会外面。
何天宝穿著雨衣站在角落里,他看到辉子把车送回商会,过了一会儿走出来,沿著阜成门外大街往东走。
何天宝压低雨帽,穿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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