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访的黑发男人正等在壁炉前,望着炉台上的主人画像。
“卡尔罗!”
那男人闻声回头,带着来自南方的浓重眉眼和风流韵味。
“我亲爱的安东!”来客迎上来,捉住他的手,贴在嘴边吻了吻。
安东尼亚斯不介意对方的狎昵举动,任由他牵着手。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说下个月才有空过来。”
“我改了计划。因为我太想你了,我的大天鹅。”卡尔罗说着,又吻了一下他的戒指,“你的新城堡确实美极了,只是还美不过你本人。”
这个男人实在很会讨人欢喜。身为一方豪门的当家人,却丝毫没有傲慢或不可亲近的气息。
自前年米兰的领土被法军夺下,现在的米兰公爵只是一个空衔,但这不代表他们的权势也被剥夺。维斯康蒂家是伦巴第一带最有力量的家族,尽管名义上公国已不复存在,他们仍是那片土地上不可动摇的灵魂主宰,这一点或许经历再多王朝更替也不会改变。
“我带了礼物。”
卡尔罗叫他的仆人呈上礼盒,里面是一顶新做的狸绒三角帽,帽檐外装饰着织有红色暗纹的黑缎蝴蝶结。
“好漂亮的帽子,谢谢你,卡尔罗。”安东尼亚斯试着戴上新帽子,不出意外得到朋友们的热烈赞美。他再次谢过卡尔罗的心意,又说:“明天我们去山里打猎。你带火枪了没?没带也不要紧,我的可以借你。”
“多谢,但我最近打猎的手感不太好,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留在城堡里休息。”
安东尼亚斯略感扫兴,但愿意尊重朋友的选择。“好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对了,我这里正巧有一位你家的熟人,扎尼切利大师,他在为我画像。”
“哦?我也很久没见那位大师了。”卡尔罗随口说,“不如请他来一起坐坐。”
“好主意。——米沙,去请大师过来吃茶。”
过不多时,扎尼切利大师出现在客厅向各位绅士问安,那个美国学徒也跟来了,学着其他仆役的样子挺直腰板站在师傅的座位后面。
画师和绅士们寒暄着,安东尼亚斯一面聊天,一面悄悄留意那个面目英俊的小学徒。
不只是面孔,这孩子的身材也属上乘,衣衫掩盖不住的健壮臂膀和宽厚胸膛……令人想剥开品尝一番。
只是不知他是否有那种品味。安东尼亚斯猜想着。
昨天作画时,这孩子看他的眼神灼灼发亮,像是有些意思的;而今天再见,男孩的眼光变得暗沉冷淡,昨天眼里那一簇热火不知哪里去了。
奇怪的孩子。安东尼亚斯猜不出答案。年轻男孩的心思固然善变,也不该一朝一夕就有这么大的差别吧?
“大师,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安东的新画像?”卡尔罗关切道。
安东尼亚斯抢先说,“不用急,到时候一定请在座各位最先品鉴。”
考虑到明天要出门运动,主客几人晚间都早早休息了。
安东尼亚斯洗去了妆容,放散发辫,俯卧在床上读一本诗集;米沙在床边替他揉肩捶背,放松筋骨。
忽然他听见外间房门有响动,米沙出去看了看,回来报说:“没什么,是卡尔罗殿下。”
“知道了。”他懒得抬头,说:“你退下吧。”
米沙点头告退,侧身迎请另一位公爵走进卧室,再退到门外双手关上房门。米兰公爵向床边走近,放下烛台,脱去睡袍和夜衫。
“安东,”他上床来压住他的好友,在披盖着金发的后颈处一阵热吻,双手摸进宽大的夜衫里,袭击每一处敏感的肌肤。
安东尼亚斯被这老练的手法撩起了情欲,他丢开书,翻身过来和那个米兰人交颈亲热。
他承认卡尔罗在床上有令人拜服的技巧,也真心享受每一次被那件宝物送上天堂的体验。但肉体的欢愉总会褪色,怎样新奇的快乐都在习以为常后失去魔法。他渴望快感,但又不免在享受侍奉时分心走神,懒于回应那些淫猥问候。
“你喜欢我顶这里,对吧,你的小花心,这里最舒服,是不是?”
“嗯,舒服。”他微微喘着,敷衍说。
像此前每次相会一样,卡尔罗给了他预料中的高潮,从他瑟缩的小洞里抽身出去,射在床边的地板上,而后摸过手帕来帮他拭去洒落腹部的精露。
“你在想什么?”卡尔罗抬手替他拂开落在眼前的一缕长发。
“我……”他的目光茫然越过身边人,投向摇动的烛火。“我在想我的生活欠缺了什么。”
“这可是个难题。”卡尔罗揶揄道。
“我知道,我没什么可抱怨的。我应该很幸福,不是吗?”
卡尔罗发出一串表示怜爱的啧啧声,“怎么,你也会忧郁吗?”
“不,不是忧郁,也许是空虚。好像少了什么。”
“很多人用结婚抵抗空虚。如果你想娶个妻子,这事应该很好办。”
“不,我不需要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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