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离不开。是的,她知道他关心她,也明白她。当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假仁假义时,只有他最真心。但ana会心软吗?ana只负责去勾引而不是堕入爱河啊!这样子才是ana令男人迷乱,而不是自己被男人伤害。所以,不可以去爱人,纵然她太想去爱。说什么爱情?她都配不起他。加柔这样告诉自己。是了是了,就是这样了。当天放学,加柔晚了一点离开,在楼梯的转角,她遇上老师,本想擦身而过,可是他又叫住她。这阵子,他时常这样叫住她。“ana。”他叫她。他用ana叫唤她,她便停下来。她转头,目光挑衅。“什么事?”老师走在她面前,老师的眼睛移近了,她望着那双眼睛,只觉很有压迫感。她把视线溜向外,不敢看得太真。心也跳得很厉害。她深呼吸。“我以为你一直有话要告诉我。”老师说。她忽然恐惧了,她昨天才决定疏远他,然而当他就在她跟前时,她又发现自己走不动。从来不明白自己,此刻更加是匪夷所思。包匪夷所思的是,她决定要这样做。她把身挪前去,双手向老师一推,用尽力,把个子不高的老师推往墙边,老师冷不防被她伸手一推,便跌向后,背已挨着墙边了。“老师”她说话,然后,她把上身凑近他:“你太不了解我。”她已把胸部紧压在他上身。“你根本不明白我的为人。”她说。她压得他很紧,她软绵绵的胸部压得他很紧。“加柔”老师小声地,有点手足无措。她摇头,她说:“我不是好女子,我一直在装可怜。”“加柔,”他吸了一口气,他说:“不是的”他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你要知道什么?”她问“你要知我与我父亲的事吧!我告诉你,是我勾引他。”老师望着她。她有那骄傲的表情:“我什么人也勾引,包括我的父亲!”加柔的五官向上飞扬,眼睛明亮光芒四射,她开始笑了,是这阵子她最爱的那种笑,放声的,跋扈的,夸张的。“哈哈哈哈哈!”她又再向老师伸手一推,她的胸部离开了他。她仍然在笑:“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坠,弯腰俯身,她甚至已伏到围栏上了。老师看着,在镇定下来之后,惊愕便减少了,换来了明白。是的,悲剧的女主角总是起伏不定,为了不让悲剧停留,她们时常化身成别的个性,来掩饰虚弱而伤痕累累的自己。是了,她的痹篇,她的冷语,是悲剧的保护色。他会化身成别的人,她也一样会。从她身上,他看到自己。不由自主,他只有更慈悲,更想去保护她、救赎她。老师尝试这样说:“一直以来,都只是你父亲的错。”她背向他,笑声止住了。他变得强大了“你没有勾引过谁,你一直是受害者。”她抓住围栏,闭上了嘴。“只有一个罪人,那不会是你,而是伤害你的人。你是无辜的,你只不过是身为他的女儿,你年纪小,没有反抗能力。你一直被至亲的人伤害。”她仍然抓住围栏。从围栏外望下去,楼梯的形状像漩涡,一圈一圈,直伸到地面上。而这漩涡,一点一点的在褪色。眼泪冒出来,迷糊了的视线不只褪色,连形状也失去了。“怎会是你的错?是谁欺骗了你?”有一滴眼泪由眼眶落到下巴,再由这五楼的一角,冲着漩涡直跌到地上。她掩住脸,完完全全的软化。这把声音柔和而坚强,说出最公正的话。这么多年来,只有这把声音的话,最像是人的说话。一个有血有肉有理智有良心会分辨是非的人的话。鲍正合理得像出自一个非人的口,是天使吗?抑或是他们一直相信的小神仙。声音的主人从她背后走近,双手放到她的肩膊上,然后轻轻使唤她别转身来。她哭得好凄凉。“可怜。”他说,他拥抱她人怀。她凄凉地说:“我真是无错?”“你没有错。”“但为什么他们都把错放到我身上?”“因为他们,”他说:“他们想减轻他们的错。”爱她的人,却都义无反顾地去伤害她。“为什么他们不爱我?”她哑然。“是你不够运。”他说,这是事实。至亲的人的伤害,孩子抵抗不了,整件事只是命中注定的不够运。”但放心,你还有我。”他说下去:“我会爱你。”她愕然的抬起头,她看到他有一双真实的眼睛。“我爱你,我会永远保护你。”他说“保护你是我一生最想做的事。”“为什么?”她问。“因为从你身上,我看到自已。”他说。纵然她不太明白,但心自自然然地,就这样宽阔了。这句话,消灭了一切的孤独,最深最黑最可怕的孤独,一下子消散。多少年了,她从没无惧至此。有一个人从她身上看到他自己。她所有的苦难,她的悲伤,她的恐惧,他都能明白。他令她永远不会再孤独。“老师!”她叫出来,眼泪又再涌出。她抓住他,抓得很紧很紧,她永永远远,也不想失去他。天大地大,她应该有的,只有他。他抚摩着她的头发,他对她说;“想不想对我说故事?”她应了一声。他又说:“我们上天台去。”于是他扶着她,走上天台。时为黄昏,天空一片紫一片金一片红,混在一起,飘散的,凝聚的,混和的,奇异幻美得叫人不得不相信造物主的存在。神创造这样的美好,为何又创造那样的苦痛?老师望着这漫天飘散的美丽,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们坐到地上,他拉着她的手,她依在他的胸怀中。他的胸膛并不阔大,但她已决定,那就是她的世界,一个可以埋进内,可以依赖可以靠着安睡的世界。有这世界,她什么也不用怕。她望着晚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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