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桃……韩桃……”
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不断滴在韩桃脸上,就如同五年前他昏迷不醒的时候,杜兰亭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一样。抱着他的人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连着抱他的手都在颤抖,冰冷的刀鞘膈着手,拥抱他的那人却十分有温度。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韩桃紧紧皱起眉头,他想要睁开眼去,想要看见是谁在为他哭。
“韩桃,你看看我……”
“韩桃!”
骤然一丝光亮挤进眼中,韩桃睁开眼来,他看见赵琨猩红着眼,不过两日未见,赵琨眼睛里全是血丝,面上黑了一圈,连着下巴都长了胡渣,整个人都狼狈地不像样。
周围的绣使已经和杜兰令的人打起来了,他看见赵琨,发现是赵琨,他的身子快要被合欢蛊吞噬掉,却又生了力气,抬手来摸上赵琨面颊。
“还活着呢……”
他看了会儿赵琨,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朦胧起来,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在淌眼泪,淌着淌着就笑起来,又开始咳嗽。
他想说他没事,不会死。赵琨一下打横抱起他来,踩着马镫骑上了马。
“空青,都给寡人处理干净。”
空青挑了个回马枪,看向赵琨:“是,陛下!”
·
身子开始颠晃起来,身下的马在疾驰,赵琨手扯着缰绳,一路带他往最近的村庄而去。
“你二叔在那边等你,等见到他就会好起来的。”赵琨不断地安慰着,又不确定韩桃能坚持多久,“韩桃——你看着我,不要睡过去。”
怀中的韩桃又睁开眼来,马蹄疾驰,身子颠晃,他几乎要呕出血来,但更多是神智清醒过后重新涌上的难受意。
赵琨仍攥着缰绳在赶马,鞭子一下接着一下抽着。
忍过那个最难受的时候,韩桃渐渐没有了那股将死的感觉,他如今不至于求死,更不会睡过去,他只是看了赵琨一会儿,忽然攀着赵琨的脖颈拥吻上他的唇。
吻意很淡,却又很绵长,疾驰的马背上,韩桃咬开赵琨的唇瓣,低低呼吸着吻弄,他又湿漉漉地吻上赵琨面庞,吻上赵琨的下巴。只是想到他这一日一夜所受的一切,他就想如此贴近着赵琨,叫赵琨知道他的委屈与难受。
“韩桃,我带你去见二叔,”赵琨扒掉他的手,“你省下力气,不要吻我。”
“合欢蛊……不用见二叔的。”
赵琨登时怔愣住。
“赵琨,我忍了一夜,几乎要死掉……”韩桃又落下泪来,这一日一夜的事太多太多,而他也不能再独自抗下,那双眼沾了泪好像小鹿眼一样,湿漉漉地看着赵琨,又有几分神志不清地来吻赵琨。“赵殿下……帮我一下。”
合欢蛊的功效
马蹄达达,马背颠簸。
赵琨最终伸出手来,在马上帮了韩桃。
长衫上沾满了斑驳血迹,连着裳裤也多处有破损,韩桃靠在赵琨怀里几乎喘不上来气,他抓着赵琨的手腕,忍不住想要阻拦,然而最后还是腿夹紧了马肚,没有更多的动作。
披风“唰”的解下,围在他身前。
“赵、赵琨——”
“别怕。”赵琨低低安慰道。
他仰起脖颈,紧紧抓住赵琨腿上的袍子,骏马奔驰在开阔地带,周围没有树木遮掩,连着披风被扬得一抖一抖,看不清情势。
他只嗅得到赵琨的身上的汗气混着血腥气,马背猛地一颠,又让他忍不住快昏过去。
赵琨是带着人一路从东边树林那边突破防线杀过来的,如今又单枪匹马地带他离开,后面或许还有追兵,前面或许还有拦路虎。
若是被人看见他这副光景,韩桃都不敢想,他只觉得自己快疯了,又像是快死了。
“赵琨……”
“还可以吗?”赵琨问他,“还能撑得住吗?”
“不……”
他还想说些什么,因为蛊毒连着面颊都染得绯红,宛如春色覆雪,一下又软在赵琨怀中,攥紧了赵琨的衣袖。
蛊毒在体内流窜着,叫身子酥酥麻麻,又叫他夹不住马肚,几乎整个骑马的重心都后靠在赵琨身上,那一夜的催逼与折磨,在此刻得到解脱的机会,他又乞求更多,又忍不住反手摸索着抱上赵琨脖颈,偏头深入吻弄着。
呼吸一下流转,唇舌交缠亲密无间,他眯起眼发出细碎声响来,又不顾马背颠簸,偏过头去任吻意缠绵。
“……赵琨,”他轻轻叫着人的名字,眼睛迷离地看着赵琨,“可不可以……”
“嗯?”
马背上,赵琨的手收得更紧。
·
无人的小树林里,骏马最终被栓在树旁,低头吃着草。
辰时的日头还未升高,加之山前多云多雾,大地上还灰蒙蒙的。此处地方偏僻,旅人也很少经过,事急从权,也只能放肆一回。
韩桃的手无意识垂落,一下就被赵琨压在树下,衣衫近乎敞开,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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