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位高权重,谢家公子哪里是她能见罪起的?呢?怕不是要抓着她使钳子把她的?牙一颗一颗拔掉才算完。
芫娘欲哭无泪,满心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才好。
恰逢此时,阿正从门外匆匆归来:“公子,盼星说桌子的?确她打理的?,小姐嘱咐过?她,是她早晨忘了,请公子恕罪。”
“可?是那紫毫笔终究……诶,公子,你?手上是怎么回事?”
阿正满脸错愕:“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芫娘眼角一跳,仿佛已经对有人在拿钳子拔她牙的?痛楚感?同身受。
她半刻也不想在这书房里再留下去了。
她心下一横,索性推开阿正夺门而?出?。她脑海里好像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盲目奔着记忆里的?来路朝大门外头使劲跑,半刻也再不回头。
陆巡本就候在门外,眼见芫娘跑出?谢府大门,脸色煞白,步履虚浮,神?情更是恍恍惚惚,登时觉察出?几分异常。
“姜姑娘?”陆巡轻轻皱眉,忙将芫娘引向马车旁,“出?了什么事?为何在谢府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芫娘恍若未闻,还是两眼发?直,僵硬地往前走着。
“芫娘?”陆怀熠本百无聊赖地屈着一条腿坐在马车前头,见状顿时也觉得不大对劲,随即凝了凝眸子正经起几分,“你?怎么了?”
他叩着芫娘的?肩头:“芫娘?说话?。”
芫娘被叫了好几声?,这才终于慢吞吞回过?神?。
她愣愣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终于从混乱中堪堪找到一个满眼关切的?陆怀熠。可?她什么也不敢说,只能迅速扑进熟悉的?怀抱,抽着鼻子,“哇”一下子哭出?声?来。
“你?怎么才来接我啊?我们快点走好不好?”
“我再也不想来谢府了。”
陆怀熠同陆巡对视一眼,随即将芫娘抱上马车。
芫娘哭得一噎一噎,半天都说不清楚话?。陆怀熠手忙脚乱的?哄了半天,才跟陆巡面面相觑地发?出?异口?同声?地疑惑:“到底怎么了?”
芫娘抽抽搭搭地攀着陆怀熠的?肩撑起身子,顺着车帘望了望外头,方问道:“没有人追上来吧?”
“怕什么?咱们有陆巡在呢。”陆怀熠的?目光往陆巡身上一瞟,又?递给芫娘些水,“再哭嗓子就哭干了,喝点水,慢慢喝,别?呛着。”
芫娘看见水,终于发?觉自己的?嗓子的?确是快要冒烟了。她从善如流地喝下几口?,方缓过?几分精神?。
“姜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巡靠在车里,“总旗说谢府是好言好语请你?去府里头做饭的?,午后就能回来,怎么会变成现下这样?”
芫娘低了低头,好似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将谢家赏的?两根金条整整齐齐地摆在陆怀熠面前。
“我方才咬了谢家的?公子一口?。”芫娘紧紧皱着眉头,“六爷,你?能不能替我想想法子?”
陆怀熠眼角一跳,仿佛听了个天方夜谭般诧异:“哈?”
他望着两根大金条:“谢家这么大方?”
芫娘越发?没底气了,连忙解释起来。
“我本是想帮忙把跌在地上的?笔捡起来,可?他们非说我想要偷他们小姐的?笔,还诬赖我乱动东西,我当然知道别?人的?东西不好随便?动,我是气急了,才咬了他一口?。”
“你?哭成这样就为了这事?”陆怀熠捧着芫娘的?脸,仔仔细细将她的?泪痕揩了个一干二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不是他活该?”
谁家好人能忍心平白无故地冤枉心软的?芫娘呢?
芫娘的?眉头皱得深了些,免不得几分失落:“可?云笈姐姐家位高权重,盼星还说谢公子在翰林院任职,想来官位不小。”
“更何况谢家老爷还是工部尚书,我们见罪不起的?。”
“别?怕,你?六爷还在呢,这钱不拿白不拿。”陆怀熠嗤笑一声?,把金条重新塞回芫娘身上,“谢安朔他区区一个从六品的?翰林编修,怎么敢跟我拿乔?”
就算是真要比爹,陆家老头儿一个做锦衣卫指挥使还带英国公爵位的?驸马爷,光是头衔都比工部尚书要长三倍,还能输给他谢家人?
陆巡扁了扁嘴,幽怨地望向陆怀熠。
你?明明才是个正七品的?总旗,哪里来的?底气说人家从六品的?编修是“区区从六品”?
芫娘听得有些疑惑,便?忍不住问:“从六品……难道不比正七品的?总旗高吗?”
陆怀熠:“……”
失算了,看来今晚得去找老头儿弄个和陆巡一样的?正六品百户当当。
“这不重要。”陆怀熠略过?了某些话?题,“总之你?放心,于情于理,也是他们有过?在先?。”
芫娘多乖他又?不是不知道,能逼得芫娘咬人,定然是谢安朔没干什么人事。
“没事了。”陆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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