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付文听的隔壁,杜凝正沉浸在刚刚小师弟给自己带来的震撼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愣了好一会,想起应该先沐浴更衣才是。
杜凝久居悟月宗,大多浸泡寒潭,不太了解世俗界沐浴的规矩,便草草接了冷水打算洁身。
他们入住这家客栈属实有些简陋,沐浴隔断摇摇欲坠,年久失修,窗户更是补了又补,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杜凝褪去衣衫,将整个身体浸泡在冷水中,开始闭目养神。
自打他入了宗门,这十几年来再也没有下过山。对于世俗界的印象也渐渐模糊不清,此次下山与其说是对小师弟的历练,倒不如说是对他的试炼。
他深居简出,不常与人交流,自然也缺乏基本的生活常识,自己一个人下山怕是活不过三天。
不管怎么说,付文听在他心中始终是个年少轻狂的熊孩子,现如今他和小师弟的误会已经解除,自己作为兄长应该主动示好才是。
杜凝在冷水中沐浴了一会儿,起身准备更衣时,才发现自己竟没有将新衣服拿进来。
夜里多封风,实在有些凉,杜凝只得将外袍披在身上,再出去寻些干净的衣物。
杜凝虽然是个练剑的修士,可并不怎么出门,就连练剑都是在山洞里学习。悟月宗十八峰各有各的修炼体系,严禁弟子私下修炼,大概因为杜凝是首席大弟子,所以门派长老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杜凝习剑,深知剑心即我心这一道理。
宗门统一的修炼体系是不错,可要想有所突破,仅仅是按照成套的体系来修炼是远远不够的。
私下里,杜凝都会找个隐秘的山林或者洞穴偷偷琢磨剑意,说他不见天日不足为过。
长此以往,杜凝本就暖白的肌肤更加白皙,甚至透出几分不健康的雪色。
可杜凝的脸并非雪白,他曾经嫌弃自己长相过于柔弱,便去药峰求了几味药,让自己的脸色维持住一个阳光健康的颜色。
杜凝蹲在墙角翻着行李,心想自己着为何会没有带换洗的贴身衣物。
突然,杜凝敏锐的察觉有人在他的房门外徘徊。他小心翼翼靠近房门,正打算一探究竟。
可门外的人似乎也察觉到杜凝的存在,于是突然推门而入。
所幸杜凝反应机敏,三下五除二便擒住了那私自闯入的贼人。
还未等杜凝看清那贼人的脸,那人就先发出了几声惨叫。杜凝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不正是当时送他们下山的谭书匀吗。
杜凝忙不迭将擒住的人松开,谭书匀脚下没了支力点,顺势向前倒去。幸好杜凝眼疾手快,将他整一个抱住,这才免了谭书匀的皮肉之苦。
等到谭书匀站稳了脚跟,看清擒他的人是杜凝后,眼泪便如泉水顺着那双桃花眼涌了出来。
“你这人,干嘛…干嘛打我啊,”谭书匀站在一旁,边抹眼泪边呜咽道,
“你,你这人太过分了,随便动手打人,还不道歉,我好讨厌你哇…”
杜凝正处在蒙圈的状态,这时门外响起了付文听的声音:“师兄,你没事吧,我刚才听到你这儿好像有什么动静,放心不下便过来看看。”
大概听到付文听的声音,谭书匀那小子瞬间不吱声了。瞪着一双哭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向杜凝,然后伸出手指放在嘴巴上示意杜凝嘘声。
杜凝反应了一会儿,在付文听的催促声中生硬地回答道:“我…我没事,师弟不必挂念,早些休息吧。”
付文听应了声,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凝的房门,随后便转身离去。
等感知到付文听走远了后,杜凝这才将委屈巴巴的谭书匀扶到凳上。可这位“大小姐”却不领情,他两首抱胸,忿忿的看着杜凝。
杜凝正在思索着应该同他说些什么,但他仅与谭书匀见过两面,实在做不到先提起话题。
杜凝一副纠结的模样,但在谭书匀眼中那就是杜凝不想和他说话的表现。
谭书匀是谭家最小的儿子,也是嫡出的
付文听对杜凝的感情是复杂的,杜凝又何尝不是呢。
纵使当时的仁慈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可杜凝还是不后悔为付文听求情。或许在某种意义上,这个老是捉弄自己的师弟早已经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家人了。所以当谭家小爷央求他帮忙照看付文听时,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在他心里,付文听是晚辈,他理应承担起照顾晚辈的责任。
作为师兄,作为悟月宗的亲传大弟子,杜凝一直以来都异常刻苦。他不擅交际,应付不来各种流水般的会席,,左右逢源更是妄想。但小师弟与他不同,付文听身边有那么多朋友,甚至不乏谭家小少爷这样热烈的追求者。
杜凝也想过拥有朋友,可全师门上下除了当初的程远,所有人对他都是恨不得绕道而行。
后来因为自己让程远遭了罪,师门上下对杜凝的态度也愈发微妙。杜凝是个很难察觉他人心思的人,大概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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