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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力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陪她一起站在天桥上,一阵沉默。
“想哭就哭,想叫就叫,想骂人就骂人,想打人就打人,我在这里不会躲的。”展力游挺着胸膛,十足勇敢的说。
“我不想哭,也不想骂人打人。”
“那么你要走也要找我一起走啊!你知道我找你找了一个晚上了。”
“力游,我只是觉得我好笨、好傻,我怎么会去相信他?我到底骗了多久都不知道”
展力游的个性真实坦然,他毫不隐藏地说:“也不久啦!我也是半年前才听说大哥在英国交了一个女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快就决定要结婚了。”
“那女孩是什么样的人?”她只想知道自己是输在哪里。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女人的父母很不简单,听说父亲在英国是华裔的议员。”展力游所知有限,但已经说到了重点,真真心里了然。
“原来如此我怎么跟人家比?轾远对事业一直就很有企图心,一心想往政界发展,当然就要找一个能和他匹配的女人。我爸爸只是一个退休公务员,业余帮人推拿按摩的气功师傅,我也只是一个天分不够的艺术系学生,只想做一个教画画的小学老师,这么平凡的我,怎么配得上他”她掩面哭泣,轻蔑自己的话,一字一字的从指缝中吐出。
“住口!你怎么可以这样妄自菲薄,看轻自己?我他妈的觉得是他配不上你!他要爱那个什么小眉的女人,是他的不幸!不——我要说的是,小眉那个女人爱上我大哥,是她的不幸!总之,你们看上他,都很不幸!你和他没有关系了,是不幸中的大幸——”
“谢谢你——”虽然他的话言不及义,但她知道他的好意。
“不谢!”
“力游,我现在才发觉,你的脾气虽然暴躁,时常口不择言,但是起码你不会骗人;虽然你没耐心又爱说脏话,可是你却是一个坦白负责的人;虽然你爱打架,看起来很坏,可是你的心地很好”展力游不作声,顾真真又是批评又是赞美的,害他不知道该生气还是高兴。
真真转头看着街道的尽头,茫茫的人海中缓缓升起一轮明月。她感到彷徨无助,对于人性的丑陋有了深刻的认识、了悟,霎时感到这个世界实在不是想像中的美丽。
“你知道吗?他是我的初恋。”
“初恋都是没结果的。”
“我的初吻是给他的。”
“那又怎样?我都不记得初吻给了谁!”
“我以为他是我的永远——”
“要永远也要两相情愿,看来你是找错对象了!”
展力游安慰人的能力简直到达低能的地步了。真真哀叹的想。
“唉!被人欺骗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我以为轾远是因为事业而抛弃爱情。如果真是这样,我或许还可以接受。可是——他是为了别的女人而放弃我的,我的心好痛好不甘心。人们总是用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为自己脱罪,嘴里说着一些摸不着边际的大道理,暗地却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说着一些口是心非的话,来掩饰内心真正的企图。”
“这些人我看多了,见怪不怪,连我也会,可是起码我不会骗你。”
“力游,你认为你哥哥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们是兄弟;为什么个性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提过你?”真真和杨轾远认识三年多,但真正交往的时间只有一年,很少听到他家人的事情。最常听的,就是他外公的丰功伟业和政治势力。
“有什么奇怪,有个流氓弟弟和黑道家庭并不光彩,我知道我大哥很少跟人提到我们。其实他不坏,我比他坏多了。小时候,他很照顾我,妈妈过世的时候,他时常安慰我。
“有一天,他带回来一只小狈,还替它取名字叫做‘诺贝尔’,他对我说‘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诺贝尔陪你’。没多久,他就被外公接走了。他答应我要回来看我,我却只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从那时开始,我就很气他,很气所有的人。他一直都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我外公只喜欢他;所以我故意和他相反,逃学、打架,什么坏事都做。我不想追赶在他的身后,我越坏,他就离我越远。到现在——十二年了,我们变成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人我对他越来越陌生,甚至不了解他——”他从来没有对人倾吐过这么多心事,但是这一夜在天桥上,为了安慰真真,他不知不觉地敞开了心扉。
“认识轾远三年多了,我也没有了解过他。”真真苦笑的回头看展力游。“所以,了解一个人并不容易。”
她很感慨,自顾自地说着:“力游,我知道,诺贝尔最了解你,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
“嗯!”他点头。
“那我呢?”真真问出口后,马上就感到后悔,她无意挑起他的情绪,马上又辩白。“我和诺贝尔一样,都是你的好朋友,是不是?”
“我朋友够多了,不缺你一个!”
“什么?”真真讶异的看着他。
“你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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