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凄凉,就跟那地里黄的小白菜似的。他往刚燃起来的灶台底下又加了一点柴火。随着火越烧越旺,他被冻僵的身体也回暖了过来。周崇柯喟叹了一声,流落至此地之后,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满足。他现在甚至觉得这世上简直没有比烧火更幸福的事情了。水烧开后,女子从锅里舀了一盆热水出去,坐到了靠门边的位置,将放完血的鸡用开水烫了一遍之后,开始动手拔毛。那手法利落极了,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了,但周崇柯看得是一愣一愣的。“你叫什么名字”周崇柯问道。他发现做邻居这么久了,其间也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他居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女子拔鸡毛的动作停顿,一室静默。良久后,就当周崇柯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阿芜。”她的神情忽地有些落寞,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我叫阿芜。”“阿芜哪个芜”阿芜沉默了一会儿,又低头继续拔起了剩下的鸡毛,连带着那落寞的神情也一并看不见了。“荒芜的芜。”她回道。声音很轻,不知是在说给周崇柯听,还是她自己听。好在周崇柯耳朵还算灵光,即便声音小也还是听清楚了。但听清楚后,旋即便是惊讶。“怎么会取个这么不吉利的名字,谁给你取的”他问道。他知道乡下人大多都没有自己正经的名字,都是大丫二丫、铁柱狗蛋地叫。她这名字一听就不是自己父母取的,甚至都不像是乡下人取的,周崇柯猜测八成是请人取的,但周崇柯怒目圆瞪,这是黑心眼,欺负人没学问呢她父母别是让人给骗了“不吉利么”阿芜闻言唇角溢出一丝苦涩。可是,她的人生本就是一片荒芜。没有家人、没有记忆、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如今,也只不过是日复一日麻木地活着而已。“是我自己取的。”阿芜很是平静地道。她自己取的周崇柯摸了摸鼻梁,突然感到一阵尴尬,但偏偏这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来,只好那棍子戳了戳灶里的柴火,假装自己有事做。不过,她为什么要自己取名字周崇柯心中又升起了好奇。只是,两人又不熟,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已经有些冒昧了,现在即便有满肚子的疑问他也得憋回去。谁又没点故事呢“你知道京城么我其实在京城有个大宅子来着。”周崇柯状似玩笑地说道。话毕,便等着她嘲笑,好让她扳回一城。谁料,等了许久,她却什么也没说。周崇柯很是意外,不知为何,莫名地就升起了一股倾诉欲。他从自己的大宅子说到了自己名下的家业,又从自己名下的家业,说到了京城的繁华。“京城的街道很宽,地上都铺着青石板,街两边都是商铺,人也很多,晚上还有夜市,到了晚上,街上比白天还热闹,尤其是夏天的时候”周崇柯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但阿芜始终没有给出任何反应,别说向往了,连惊叹都没有。周崇柯“”这听众有跟没有似的,他自觉思虑不周,无力地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了你大概也想象不来。”他怎么能奢望人去想象自己从没见过的东西呢,多少人终其一生都从没离开过自己生活的那一方天地,他跟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周崇柯决定闭嘴。“我知道。”阿芜却突然抬头看向了他,声音淡淡。“我去过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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