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把我爹安置进去,等到来年开春冰层化开,难道让我爹泡在水里吗”栓子的大哥一脸的不认同,说道“泰州离张家村又不远,就算是抬棺回去,也不过一天一夜就到了。我这是为了你好你们家可是在族谱上呢,你又深受族长,村长的器重,你做此等糊涂事儿,就不怕被族谱除名吗你们家要是有个七八个儿子,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家本就人丁单薄,再没了族里的帮衬,你到老了再后悔,那可就来不及了”“锁子哥,抬回去又如何呢村里已经没有地方能安置我爹了,抬回去还是要抬回来的。”“寒冬腊月的不怕折腾,你总得把礼数做足了,今后也好有个说辞,咱们张家村又不是没出过贵人,那清河知县张成,也在咱们族谱上呢开春以后该修缮的一定会修缮的,你连族中耆老都没问过,就擅自把张叔安置在了泰州城外,待到修祠堂的时候,一定会把你们家从族谱上除名的。”张水生满脸疲态,说道“锁子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我家实在是折腾不起。这一天一夜的路,就算我雇人抬棺,我家柱子是长孙,他得走在最前面打幡吧我娘和二娘得跟在后头吧妞妞是长孙女,也得跟在后头哭。到了张家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做做样子就得回来,这两天两夜的风雪路啊,妞妞还不到一岁。柱子才三岁多,我娘已经去了半条命了,全了孝子贤孙的名声,我们家人都不用活了”听到张水生这么说,栓子的大哥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张水生的肩膀走了。张老爹被安葬在了泰州城外的一座青山上,离泰州城只有十几里路,即便如此送葬回来以后,除了张水生之外,张家所有人都病倒了。两个孩子发了高热,张老夫人在床上躺了好几日才缓过来,能进些米汤了,柳二娘子情况好一些,嗓子也是哑了好几天,双眼猩红的。一场看起来并不体面的治丧,几乎用光了张水生这大半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儿,泰州的药品呈管制状态,郎中来了也只能做些针灸,拔火罐之类的物理治疗,还是吴蔚之前囤积的那些中药解了燃眉之急。柳翠微从成衣铺的账上支援给柳二娘子二十两银子,才把张家的日子撑过来。事后,吴蔚听着柳翠微的讲述,也是一阵无语无言。张老爹的葬礼看起来并不风光,只能说是一场符合当地风俗的标准葬礼,没想到竟然用掉了这么多银子吴蔚开始能理解为什么会有人卖身葬家人了。张水生请风水先生看中的那块地,是属于泰州官府的山田,从官府的手中买过来从事农桑是一个价格,买过来做祖坟是另一个价格。一亩半山腰上的山田,用来埋人居然要八两银子,是田价的三倍还多吴蔚这才知道,原来古代的土地也不能随便埋人,要么埋在自家的地里,或者从别人的手里买地,无主的地都是属于朝廷的,想要埋人就要把这块地买下来,哪怕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当它被选做坟地的时候,也会身价倍增。若是没有买地私自埋了人,棺椁会被挖出来,处理掉。免费埋人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但那个地方被百姓称之为乱葬岗。难怪当初朱元璋少年时会跪求地主借地安葬自己的父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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