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恨恨地骂了句,眼光如刀的射向淑惠。就差指着淑惠的鼻子说,她就是那个搅家不贤的了!
被婆婆大人眼刀伺候,淑惠不怒反笑。婆婆大人年轻的时候被公公宠着,岁数大了又被儿子闺女们敬着,还真是没什么宅斗技巧,翻来覆去的也就这么两招儿。
指桑骂槐的想着激怒她,当着丈夫的面儿跟婆婆针锋相对,做儿媳妇儿的把婆婆欺负得只能无助痛哭?
然后丈夫这个做儿子向着老娘,婆婆大人自然志得意满;要是儿子偏袒媳妇儿,也要对老娘心怀愧疚。
很简单的招数,却连大伯嫂梁红梅都没少在这上栽跟头。没办法,老太太眼药上的好,年轻人都难免脾气暴躁啊!
不过淑惠这个年轻人却有着几十年的阅历,哪里是老太太瞪两眼、指桑骂槐的说两句就能撩拨的?
既然和丈夫商定了要暂时瞒着老太太,她就不能让这个秘密被诈了出去。不然依着老太太对开厂子当资本家的反对程度,再加上她们两口子的隐瞒……
淑惠想也知道那会是怎么个山洪暴发、海水泛滥的惨状。为了能清清静静的发家致富,为了她们小两口儿不被其余几家联合批判,淑惠悄然踩了生怕她受委屈忙出声要解释的丈夫一脚。
给了他一个交给我的眼色,制止了他要坦白从宽的行为。
抽出手绢来上前给老太太擦了擦眼泪,一副好好媳妇儿的样子道:“妈您可别这么说,十里八村谁不知道许家三兄弟一个赛一个的孝顺?
您这么一哭啊,可不就让大家伙儿看笑话了么!
别说我这个做媳妇儿的只盼着家里和睦、日子越过越好,断断没有那个挑拨你们母子不和的念头。就是有,那也得您老儿子他肯信呐!
妈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淑惠浅笑盈盈,一副‘难道国强在您眼里就是个缺心眼儿又耳根软,随随便便就能被挑拨的’样子。
许老太太恨不得咬碎银牙,却还不得不按着淑惠的套路来。不然还能说:对,我那傻儿子就是被迷的晕头转向,傻呵呵的任你挑拨?
大夏天开门敞窗户的,许老太太这么一说要是被哪个好事儿的听了去,她老儿子还要不要做人?不孝子、窝囊废,老太太不高兴时自己骂骂可以,却不会让旁人给自家老儿子冠上这么个难听的名号。
不过开厂子的事儿事关重大,也不是淑惠这么两句儿就能支应过去的。
“你要是有这份心就最好不过,女人家家的可不就是得会居家过日子么。成天往外疯疯张张的算是怎么回事儿?”横了淑惠一眼,难得小儿媳妇有这么伏低做小的时候,这会儿不训斥两句更待何时呢?
“妈说得对,这不等那个食品厂建好了我这摊儿就停了。以后就安安分分的在厂子里上班,虽说是没有自己单干挣的多。可咱是工人了,起码名声好听不是?”淑惠笑,权当没看见婆婆大人的眼刀子。
呃……
老太太无语,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被瞪着骂着不疼不痒的她老人家见多了,只没见过这样被瞪了、被骂了还骂了还笑脸相迎的!看儿子满眼心疼,对自己隐隐不赞同的目光,许老太太觉得她这心呐更堵的慌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那厂子真是那个叫什么徐克开的?跟你们没有关系?”老太太问完话儿之后就死死的盯着小两口,显然是要从他们的目光、动作中看出端倪来。
“当然是,我们倒是想着自己开厂子赚个盆满钵满呢!可咱也得有那个本钱不是?这买设备、建厂房、雇工人的,准备起来没有几十二十万哪儿下得来呢!
我们这满打满算的开始挣钱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手里头才六七千块钱,怕是建个厂房都不够。有心也无力啊!
再说妈您又那么反对,我们做儿女也不好老是拧着让您不开心不是?”淑惠这话儿说得可算是有理有据,老太太就是再怎么琢磨,也不敢想这小两口有不抬不借凑合十几二十万的能力。
“那厂子要说是雇你还说得过去。”毕竟老太太就算是再怎么不以为然,也不得不承认小儿媳妇儿的手艺确实惊人。“可国强又没学历又没手艺的,人家平白无故的就把那么大的摊子交给他手上?听说连厂子的名儿都是以你们的名字命名的?”
糟糕……
露马脚咧!
淑惠一顿,方觉自家丈夫起的这响亮霸气的名号除了秀恩爱的功能外,还自带不打自招特效。
“以我们的名字命名的?徐厂长不是说好吃实惠,做好做强么?咋会是以我俩的名儿命名的!”淑惠眼含惊诧,一副您想太多了的样子让老太太好生下不来台。
也觉得自己八成是想岔了,老儿子最近没少挣钱、惦记着开厂子不假,可他也的确是拿不出来那么多的钱。
厂子名儿里面像是他们两口子什么的,就是个巧合吧?
见老太太还有些疑虑,淑惠赶紧趁热打铁接着忽悠:“妈也别说我们国强没手艺,没学历啥的,人家徐厂长说了就是看中他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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