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甘棠听见这道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身子一僵。她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艰难,且缓慢地转身,整个妖都在轻微地颤抖。
她刚冒出一了百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转身的念头,转过脑袋,就停住脚步。再转身,再停住脚步。就这样反反复复几次,她后面的那人一点耐心也没了,直接绕到了她的面前。
是虚箬竹。
晚甘棠可以发誓,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么一个尴尬的局面之下,毫无防备地就碰到了他。两个人相见,那场面,不说感人肺腑,也至少欣喜若狂了吧。也就他们俩,不但不欣喜,还是这种阴沉沉的气氛……
她刚才还在惋惜感叹虚箬竹这次不来,毕竟至少他也一起过来的话,后面的机关,他还能帮自己一把。看起来下面的机关都和修士有关系了。修士之主布下的天罗地网,自然是针对修士的。
这般想着,晚甘棠就有些理直气壮起来,当然,她也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逃避来自虚箬竹的惊天一怒。
虚箬竹正打算问话,就被晚甘棠抓过去:“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这迷阵解了吧!加油!”他茫然地走进了迷阵,茫然地打碎了阵眼,茫然地看着晚·怂·甘·比·棠,飞快地跑向了大门口,才想起来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如梦初醒:“诶,你给我站住!”他话是说出了口,但是晚甘棠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加快了速度,径直向大门口跑过去,只见她如蜻蜓点水般在土地上点了几下,身子就仿佛一道闪电,即将冲出这个困住她的地方……
虚箬竹默默咽下脱口而出的惊叹,恍然她在跑路,接着他三步并两步,在她扑到大门面前,打算开门的那一瞬间,再一次狠狠地抓住了她。
他一言不发地带着晚甘棠,把她强制拽到了一边的土地上,背靠着几棵花树,拉着她坐了下去。然后微微附身,两手撑在她身侧,保持这个姿势,看着她。
晚甘棠看着他怒气冲天的气焰,气势汹汹的架势,双目喷火的样子,终于感受到了一点,呃不,是很多不妙。“你…你想干什么?”该不会是想要问她,为什么要跑过来吧……这个倒是还好解释。
可是要问她怎么会过来进这个机关的话,她还能用过来玩玩这个借口搪塞过去吗?他可没有那么傻,一定能听出来的,这可怎么办啊!
虚箬竹面色阴沉,怒视了一会儿晚甘棠。最后在她躲闪的目光下,轻轻叹了口气,慢慢松开抓住她双臂的手,重新坐回了她身边。
“你到这里来,是和我有关系吗?”他避开了晚甘棠最害怕的几个问题,反而问了一个很稀松平常的,“是和我的什么有关?”他虽用的是疑问句,可内心无比笃定。
晚甘棠要是从朝山上下来,一般会借住在虚家名下的宅子里,平时足不出户,一出去一定和“晚哥哥”有关,要么去找人,要么去问话,要么,就是一些和他有关的琐事。
这最近他也没看见她念叨晚哥哥,反而是处处关心他。不管她因为什么转变了对他的态度,但晚哥哥在她心中,地位俨然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如果有这么危急的事情,她不会避开自己。自己是虚家家主,人脉关系广,而且对于这些伎俩把戏都很清楚,要是和晚哥哥有关,她一定会带上他。
这次是晚甘棠自己单独一人过来,必然是和他有关的事情。也不知道什么事会如此重要了。当初她下来没地方住的时候,她都没说什么,直接打上虚家大门过来找自己讨要宅子。倘若住宿这种都不重要的话,那重要的事情……他还真想不出来。
“其实呢,是这样一件事情……”见他并未为难自己,晚甘棠便三言两语、语速极快地概括道,“我发现你其实就你其实就是晚哥哥,之后珊世梧告诉我你师父曾经被稀有的灵魂变异体控制过。”
“而上上任修士之主就是一位魂变体,她临死前留了这几句话,我想了想发现与你有关系。那位魂变体朝樱浼殿赶来,所以我要一探究竟。而且,你的五师姐有可能是那位魂变体的姐姐或者妹妹!”晚甘棠继续解释道。
“……”虚箬竹从听到节里面,那就是下午再写的了,也可能单独开一章。
他们一起睡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晚甘棠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境里没清醒过来,吓得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顺带着捏碎了三颗从财蕴深厚的霜宗里带来的一匣子灵珠,这才反应自己没听错。
她懵懵然地问了一句:“分榻睡的还是同榻睡的?分房睡的还是同房睡的?分院睡的还是同院睡的?”天啊这两个人关系突然这么密切了?这种情况……华晔不会半夜…………暝儿一身清白不保啊!
“同枕,同被,同榻,同房,同院。一起睡的,晚阳宗主可有什么疑问?”虞霖看着对方从吃惊到担心再从担心到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再到紧张再到苍白最后回到正常的面容,疑惑地问了句,“二弟虽然平时不成器、不着调了些,但关键时候还是很靠谱的,至于这次的话,恕我直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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