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手了片刻,难分高下。蛇怪扭着庞大的身躯,怎么也咬不到谢归途,谢归途又重重砍了它几剑,也没能砍穿它坚硬的鳞甲。巨蛇没想到这年轻修士的修为竟然如此了得 ,一时间竟然分不出胜负,于是幽怨地说“各取所需不好吗,何必为难我”谢归途二话不说,提剑就砍。巨蛇见他方才试了几次都没能斩开自己的鳞甲,这次也没有刻意去躲。但这一次,雪白的剑刃斩在漆黑的鳞甲上,它没有听到熟悉的剑刃被弹开的脆声。低头一看,被砍中的那片黑色鳞甲已被剑刃劈成了两半,汩汩绿色的血液正从中流淌出来。谢归途没给它思考的机会,再次往剑身注入了火系灵力。方才他就注意到了,这巨蛇身上的黑色鳞甲,与他刚才用拂尘施术制造出的黑色晶体极为相似。看起来是某种水系法术,以火系灵力来克制再合适不过。谢归途行云流水,剑起剑落,巨蛇颈部的鳞甲已经被削去了一大片。巨蛇慌乱中连连躲闪着剑风,只觉得他剑法熟悉,大惊“你这剑法,师出何人”竟然和烧他神庙那人一模一样谢归途提着剑道“北斗剑圣萧无涯。”随即又是重重的一剑劈下,几乎完全撬开了它颈部鳞甲的防御。蛇怪一听这个名字,慌忙就想逃。谢归途心道“果然。”看来他猜的不错。当年一把火烧了它神庙的并不是别人,正是谢归途的师父萧无涯。先前听这蛇怪说,烧他神庙的是一位“雁北来的剑客”,谢归途就已经有所猜测了。来自雁北的剑客,有对付这蛇怪的能力,还这么爱“管闲事”的,想来也就只有师父他老人家了。可惜五十年前的萧无涯资历尚浅,这蛇怪又极为狡猾,没能彻底杀死它。谢归途纵身落到了那巨蛇的脑袋上,右手握紧了剑柄,似是不经意地甩了甩,调整好了角度,慢条斯理地说“师尊当年没杀死你,你仍旧不知悔改,变本加厉地为祸苍生。”“今日,我替师尊斩草除根。”巨蛇晃动着脑袋试图甩开他,挣扎着想要往那些四通八达的石洞里逃。
然而它庞大的身躯行动起来极为不便,就连最大的一个洞口也挤不进去。就在它慌乱往洞口里钻的时候,谢归途已经落到了它眼前。巨蛇不甘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衣袂飘飘的年轻仙君,身影和五十年前那个白衣剑客的影子逐渐重合灌注满灵力的一剑重重劈下,沉甸甸的蛇头掉在了地上。洞中一片寂静。谢归途跨过满地大大小小的蛇尸,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眼前的地面上落着一枚灵核,正散发着的莹莹绿光。谢归途弯腰把它捡在了手里,掂了掂,轻轻吹掉了落在上面的炭灰,微微勾起唇角。“公平交易。”“这才是我要的东西。”等谢归途搀扶着师弟,带着那群孩童走出山洞,才发现此处果真就是南栖山神庙的后院。他们来时见过的灵木,此时已经成了焦黑的枯树。上面也没有攀附什么藤蔓,枝桠上反而挂满了灰白的蛇蜕。至于那些仙鹤、灵鹿,竟然全是些巨大的毒虫和老鼠。路过大殿的时候,谢归途一眼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山神雕像。原本的道士雕像也变了个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人身蛇头的雕像。那蛇怪细长的竖瞳,光溜溜的头顶,以及过长的脖子,放在一个人身的塑像上,显得不协调。谢归途望着那座神像,静默不语。他刚刚晋升大乘境,对此再清楚不过。想要突破大乘修为,必须要有足够的“功绩”才能完成的。那蛇怪作为南栖山神,一手造成灾厄,命百姓以活人献祭,最后解决掉自己一手制造的灾荒,竟然也能算作是晋升到大乘境的“功绩”。这令他感到十分荒谬。就在这时候,一阵哭声打断了谢归途的思绪。方才那些孩子受了惊,原本都有些神情呆滞,直到此刻脱离了危险,才如梦初醒地大哭起来。有几个较小的孩子受了惊吓,一pi股坐在地上。这哭声极具感染力,很快越来越多的孩子也跟着哭起来。楚风临站在原地,看着满地苦恼的孩子,手足无措。他自己似乎也只不过是个稍大一些的孩子。谢归途哭笑不得“走吧。送他们回家去。”把那群孩子们送出去神庙之后,谢归途独自折返了片刻。师父没有火灵根,只能用普通的火烧这神庙没能斩草除根。但他却是有火灵根的。谢归途从体内引出了三昧真火,打算彻底烧了这座神庙。烈火吞噬着一切。连带着散落一地的蛇尸,还有那曾孕育过罪恶的炼丹炉。为炼丹戕害无辜的蛇妖,最终也获得了同样的下场,躯体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离开前,谢归途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那座道貌岸然的神像在烈火中崩塌倒下。夕阳西下。谢归途和楚风临两人好不容易连哄带骗,把那一群哭爹喊娘的孩子们带下了山来。山脚下恰好迎面来了一大群百姓,有的提着水桶,有的抱着木盆,看样子是准备救火。孩子们看到自己久违的家人,纷纷停止了哭泣,猛地扑进了爹娘的怀里。“阿宝,瘦了,都饿瘦了。”何老太爷用颤抖地双手,紧紧抱着孙儿,嘴里还不住地喃喃。站在一旁的大婶看不下去,一把从他怀里抢过了孩子,嚷嚷道“您眼神也忒不好使了,这是你们家阿宝啊这分明是我家泥蛋”这时候,何家的小孙子阿宝才匆匆从山坡上一溜烟的跑下来,用力太猛没刹住车,险些把他爷爷给撞倒了。终于找回了失踪的孙子,何老太爷容光焕发,连拐杖都不用了,用两只手狠狠地抱了抱小孙子,老泪纵横。把小孙子给塞到了奶娘怀里,何老太爷用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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