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途和殷绛璃、叶安歌三人,带着那一马车的“炉鼎”回到北斗剑派的时候,掌门萧无涯已经等在等待了。一进议事堂,谢归途便自觉地卸下了腰间的佩剑,在师父面前跪好。“师尊。”谢归途低着头,俨然一副认错的姿态。萧无涯放下笔墨,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道“兰玉,你为什么提前出关了”“师尊,”谢归途道,“徒儿心中有事,实在放心不下。”萧无涯叹气道“你刚入大乘境,灵力尚不稳定。对你而言,还有什么比闭关调养更重要的”谢归途垂下眼眸,没有答话,但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萧无涯了解他的脾气,见他这副神情,便知道他是不打算松口的了。无奈,萧无涯只能叹了口气,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如今你已经是上境修士了,该学会独当一面了。”萧无涯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小就聪慧懂事,为师相信你能够明事理,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谢归途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师尊”他此番瞒着师父,擅自出关,前往摘星楼,卷入了各种事端。然后随着须弥山的队伍到了魔域,又惹出了一些乱子怎么想都是难以轻恕的。但是出乎意料,萧无涯并没有苛责他。“但我毕竟是你的师尊,”萧无涯道,“兰玉,如果是碰上了什么难处,你大胆和我说就是了,我这个做师父的,应当为你分忧。”“师尊”谢归途有些动容。萧无涯的信任,也让他愈发地惭愧。见他仍然跪着,萧无涯又重复了一遍“起来吧。”“多谢师尊。”可谢归途却没有动。萧无涯诧异地看着他,问道“兰玉,还跪着做什么你这是何意”“师尊,”谢归途没有起身,诚恳道,“弟子有一事相求。”萧无涯眸色微暗,颔首道“你说。”谢归途这才站起身,打开了议事堂的大门,示意门外的殷绛璃和叶安歌,把那十多个炉鼎带了进来。“这是”那十多个“炉鼎”刚从马车上下来,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眼睛和嘴巴都被布条蒙住了。其中有几个受惊之下,哭得泪眼朦胧,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担心这几个炉鼎会自尽,殷绛璃也没敢擅自替他们松绑,就这么原封不动的,把人从马车上引了过来。看见这一群“炉鼎”,萧无涯的脸上也难掩诧异。他望向谢归途,表情严肃地问道“兰玉,这是怎么一回事”谢归途朝他行了一礼,沉声道“师尊须弥山圣使殷福,私底下在做炉鼎的买卖。这些,便是人证。”听了谢归途的话,萧无涯凝重的神情变得愈发严肃。他没有说话,从这群炉鼎的面前缓缓走过,仔细查看了一圈,从中挑了一个胆子较大的,替他松了绑。此人面貌年轻,梳着道士发髻。虽然眼神有些畏缩躲闪,但神智明显比其他人要清明一些。萧无涯问那人“他方才说的事情,属实吗”那人紧张得两股战战,犹豫地左看右看,观察了一会儿谢归途等人的脸色,最后低下了脑袋,还是不敢说话。“你大胆说就是了,”背后的殷绛璃伸手推了推他,“这位是北斗剑派的萧掌门,人称北斗剑圣,有他在此,你们还怕什么。”闻言,那“炉鼎”愣了一下。他大概是听说过这个名字,也听说过北斗剑圣的事迹,于是支支吾吾了起来“我我”“替他们松绑。”萧无涯示意两个弟子,替这群“炉鼎”全部松了绑。闻言,站在后方的殷绛璃和叶安歌,立刻开始替他们除去手脚上的禁锢。当蒙在脸上的布条被人取下,这群“炉鼎”的神情都有点恍惚。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多少获救的喜悦,反而个个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防备他们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你们只管说,我自会保证你们的安全。”萧无涯对这群人道,“你们姓甚名谁,家在何处”那第一个被松绑的“炉鼎”咽了咽口水,终于哆哆嗦嗦地开口了“我叫陈玉山,是九霄城人氏,与太阿宫的凌霄子道长是族亲。”有他作榜样,其他人终于也都大着胆子,开始说话了。“我叫琴鸿雪,家在昆仑圣境”“我叫”萧无涯耐着性子,挨个听完了他们的供诉,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小事。面前的这十几名年轻人,都是来自五大世家的血脉,天生有适合作为炉鼎的体质。而炉鼎买卖的罪魁祸首以殷福为首,牵扯到的人众多,其中有不少都是仙门中有名有姓的大人物,比如梵天宫的葛掌门,以及蓬莱阁的碧空长老等。须弥山的首尊长老殷不识,已经闭关一年有余。而他座下的首席圣使殷福,逐渐把持了须弥山大大小小的事务。任何东西,不经过殷福的手,几乎没有可能递到首尊长老的面前。第一个主动供述的陈玉山,低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出。这样烫手的山芋,可不是好接的。谁都清楚,与其去招惹殷福和那些个仙门魁首,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们这几个蝼蚁,当做无事发生。陈玉山抱着死的觉悟,忐忑地等待萧无涯开口。他知道,自己也就是最后一搏了。搏一搏,这位北斗剑圣,是否名副其实,是否真的如同传说中的那样,是一位真正的侠义之士。听完他们的阐述,萧无涯沉默了许久。良久,他叹出了一口气,扭头对谢归途道“兰玉,你去拿来纸笔,让他们把这些话都写下来。”陈玉山有些诧异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看着那位萧掌门。他身后,其他的“炉鼎”们也都一个接一个地抬起了头,个个又惊又喜。惊得是竟然有人愿意替他们出头,喜的是这位北斗剑圣,似乎真的有为他们申冤的能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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