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我以为木头那种低劣的东西,只能用来做桌子、椅子,原来也能做簪,不会吧!”
“怎么没有?我还听说过,中原的女人用筷子来椎髻呢!”
“筷子?太可怜了!那么粗糙,会伤害头发吗?”
“文贤王妃的头发这么漂亮,应该舍不得让木头伤害吧?不对不对,这簪子肯定不是木头做的!”文颂王妃也跟丈夫一样,喜欢穷追不舍“文贤王妃,快告诉我们,你这簪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一根簪子,值得讨论半天吗?
季初樱呼了口气,刚想回答,却听见身后有人代替了她──
“是木头做的!”
池塘边,绿荫下,一个英武无比的猎装男子朝她们走来,俊美的脸庞能与太阳争辉,修长的身躯如天神般伟岸。
寂寞的宫庭之中,只有娘娘腔的太监跟阴柔不中用的皇子,如此瑰丽的“景象”确属罕见,刹那间,所有的妃嫔都像被猫咬掉了舌头般,眼光直愣愣的盯着来人。
季初樱不知自己该脸红地低下头,还是骄傲地把头拾起──她的阿扬,越发光辉夺目,彷佛埋在土里的珍珠终于挥去尘埃,露出无可比拟的亮泽。
入宫这些日子,也许是睡得好、吃得好,萧扬原先略显单薄的身体逐渐厚实起来,几乎可以用魁梧来形容,而那张脸,也慢慢变成漂亮的古铜色,褪去昔日的黝黑,留下了阳光打磨出的明亮。
他不是养尊处优、弱不禁风的皇子,他那种来自江湖、实实在在的男子汉气概,是女人们真正投以迷恋目光的原因。
“文贤王刚才说什么?”文颂王妃虽然喜欢看美男子,但随即想到了受辱的丈夫。仇人若丑一点,容宏大量的她或许还能消气,但对方如此出众,她不由得气上加气!“这簪子是木头做的?骗人的吧!看您这么疼文贤王妃,哪舍得让她穿戴荆钗布裙?”
“对呀,除非王爷您的心不在王妃身上!”一群女人跟着挖苦。
“内人戴着这钗,不过是给我面子。”萧扬微微一笑“因为这是我帮她雕的。”
“什么?!”一群女人顿时惊得阖不拢嘴。
季初樱不觉莞尔,狡猾的阿扬,抓住了这群嫔妃们的最大弱点,给予有力的一击。
宫里不缺吃、不缺穿,这群女人最渴望得到的,是男人们的温柔爱意,只可惜她们的丈夫不是拈花惹草,就是高高在上,何曾,为她们雕一支木簪?
眼见她们目光中顿时流露出的强烈妒意,她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好好好,你方唱罢,我登场,先前被这群女人羞辱了半晌,这会儿该她出击了;季初樱从来就不认为自个儿是一个忍气吞声的善良人!
“王爷说的哪里话,这簪子如此漂亮,又包含着您的心意,妾身只是舍不得摘罢了。”季初樱千娇百媚,靠向萧扬。
“可在座几位王妃却觉得我亏待了你。”萧扬看着她顽皮的目光,受了暗示,大力配合。
“你不是说,前些天在城里的书画斋,看到文颂王亲手绘了一面扇子给他的爱妾吗?”
她瞄了瞄文颂王妃“爱妾”两个字一出口,她那张脸煞然惨白。
“扇子也是不值钱的东西,难道文颂王也亏待了他的爱妾?”季初樱扬眉吐气地笑“文颂王妃,您倒说说,您是要成堆冷冰冰的金银珠宝,还是要文颂王亲手绘的扇子?”
她没有回答,先前不饶人的嘴,此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樱樱,你在大太阳底下坐了老半天,身子还撑得住吗?若是像上回那样昏倒”萧扬怕再说下去,有人会当场寻短见,立刻转了话题。
“哎呀!”季初樱立刻会意,见好就收,马上按住额侧大嚷“头好晕。”
“来来来,快回宫里歇着。”
“妾身走不动,王爷可不可以扶我?”她撒娇。
“当心。”萧扬一个箭步,揽她入怀。
他俩当众把情调得如火如荼,看得一群饥渴的女人嫉妒得想杀人,两个主角却卿卿我我,抑住心中笑意,飞奔回他俩的小天地。
季初樱冲至躺椅边,前俯后仰,笑得肚子发疼,但突然的,神情转为幽黯。
“怎么了?”萧扬担心地问“真的觉得头晕?”
“不,只是觉得好没意思。”她转了个身,自然地向躺椅躺下,彷佛萧扬已是亲人般,可以在他面前姿态随意。
“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处处提防着周围的嘲笑和不友善,想法子还击他们,护卫自个儿,如今来到异国还是如此,真累啊!”萧扬看着她因奔跑而泛起红潮的小脸,眼底泛起心疼般的温柔,也不避男女之嫌,坐在躺椅边,依恋地凝望她。
“你今天怎么穿着猎装?”她伸手逗弄他衣带上的流苏。
“尧皇叫人教我骑马射箭之术,说这是尧国皇族都得会的,我可不能丢了公子的脸。”
“公子?”季初樱笑了“忠心的小仆人,还没忘记他?你家公子这会儿都不知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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