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过来吗?”
自从那天得到“缓刑”后,莫秋樱那女人就不再对他避如蛇蝎,而且还自以为安全地每天出现在他面前,除了照顾那只瘟猫外,就是帮他张罗食物和日常用品,可惜那些东西中独缺了啤酒这一项。
“有啊!”邵思妤打开冰箱,丢了罐冰凉的海尼根给他。“是受谁所托啊?”
她倒是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易辙收养他最憎恨的猫,他一向是不讲情面的。
易辙接过她丢来的啤酒,轻松地拉开上面的拉环。“撞伤我的那个人。”
一样的回答,一样轻描淡写的语气,却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刚才邵思妤是不安,现在则是恼恨。
邵思妤再也无法维持脸上的甜笑,只好转过身去,假装察看厨柜里有没有适用的烹饪工具。
“你似乎跟她很熟?”她紧张地问。
易辙慢吞吞地灌了一口酒。“嗯!那女人除了唠叨一点外,还挺好相处的。”虽然他常被她气得火冒三丈,不过平心而论,她不惹人生气的时候还蛮可爱,也蛮好玩的,不像一般的女人这么无趣。
“你不是很受不了唠叨的女人吗?”邵思妤一边从厨柜里翻出菜刀和砧板,一边佯装好奇地问下去。
易辙思索地揉了揉下颚。“嗯她的唠叨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邵思妤有点不服气。唠叨还不都一样,她就不信那狐狸精的唠叨有什么特别的!
易辙投给她一个奇怪的眼神。“思妤,你怎么对她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她平时不是这么爱问东问西的。
邵思妤忍住尖叫的冲动,撒娇地向他漾出一朵柔媚的笑容,试探地笑道:
“你很久没有交女朋友,人家难免有点好奇嘛!”否认啊!快否认啊!
易辙的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既没否认莫秋樱是他的女朋友,也没有承认。
与其向她解释他和莫秋樱那复杂的关系,不如让她继续误会下去,省得多费唇舌,反正等到他的假期结束,这段莫名其妙的关系也就跟著结束了。
“怎么样?要不要叫她过来一起吃晚饭,让我验看看你挑女朋友的眼光如何?”邵思妤以开玩笑的口吻来掩饰她的嫉妒。
“不用吧!”
“为什么?”邵思妤强颜欢笑地握紧菜刀,用比平常还大的力道剁起砧板上的肉来。“她长得这么见不得人吗?”
“不用人叫,等一下她就自动跑来看那只笨猫了。”仿佛怕那只猫遭到他的毒手般,那女人一天起码来看个两次,弄到最后,他不得不拿一把新的大门钥匙给她,省得日夜都饱受她的“骚扰”
果然,半个小时后,莫秋樱拎著一个纸袋,笑盈盈地出现在门口了。
“嗨!”轻快地打完招呼后,她立刻双手奉上讨好的“贡品”“我带了香喷喷的炸鸡来给你吃。”
“又来看那只笨猫,是不是?”易辙自然地接过那个纸袋,一点都不觉得受宠若惊。
“嘿嘿”莫秋樱只有乾笑的份。
“炸鸡哪来的?”他得确定不是她阿嬷炸的才行。
“我阿嬷中午喝喜酒的时候偷包回来的,很厉害吧?”莫秋樱得意洋洋地炫耀老奶奶的身手宝刀末老。
易辙无力地叹息。“是很厉害没错。”还好他没对她带来的食物抱太大的期望。
莫秋樱见他一副不感兴趣的模样,为了不糟蹋粮食,只好赶紧向他保证。“放心啦!我刚才已经把炸鸡热过了,保证好吃!”哎呀!她差点忘了他那张挑食的嘴。
易辙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才让了开来。“进来吧!有人想见你。”无所谓!反正最后那些炸鸡是落到那只贪嘴猫的肚里,好不好吃都不关他的事。
“谁啊?”莫秋樱的脚步刚跨进大门,就倏地停了下来。“咦?怎么有啤酒的味道?”
易辙挑起俊眉来,不屑回答这个问题。这女人的鼻子简直比狗还灵。
莫秋樱先是皱起俏鼻,狐疑地嗅了嗅他周遭的空气,随即露出了谴责的表情。“酒气是从你身上传来的?”
“我朋友带了几罐啤酒来。”算是解释了他身上的酒味。
“你的脚还没好,怎么可以乱喝酒?你忘记医生的吩咐啦?”这个不知轻重、没有脑子的笨男人!莫秋樱在心中不高兴地嘀咕著。
易辙那平静的语气中隐含著淡不可闻的容忍。“它的酒精浓度很低。”
对一个男人来说,啤酒根本不能算是酒类,顶多只能说是刺激一点的饮料而已。
“不管它的酒精浓度有多低,你偷喝啤酒就是不对的行为,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呢?亏体呢?亏我每天耳提面命,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啊?你这个不爱惜身体的笨蛋!”莫秋樱气呼呼地伸出纤纤玉指,每念一句,就戳一下他的肋骨。
这家伙太过分了!
易辙若有所思地拿开她那气愤的手指头,然后缓缓挑起她的下巴。“你真的一点都不怕我,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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