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套!”熊熹籽一见南宫喆递出的丝帕,就知道他没事找事说,立刻也不高兴起来。于是一把将风忆雪拉到身边来,说了一句,“我们走!”顺便砸了几十个白眼到南宫喆身上。待四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小径深处,南宫喆身边的男子才缓缓开口。“兄弟,被人当做登徒子了不是?”还是先前和南宫喆形影不离的那一个,此刻暗红色的披肩下衬着黑色的武士服。南宫喆看了好友一眼,没有反驳,只是抬起手中的一只耳环笑了一下。“好你个情种!”男子拍在南宫喆肩上的手暗暗加了内力,脸上没有改变的笑容此刻多了几分玩味。直到感觉出南宫喆的真气出现异样,男子才猛然松开手,“你的内力还是维持在十岁的时候,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说当时怎么就一时心软救了那个妖女啊?”就知道这个好友总是喜欢拿这件事说笑,南宫喆无奈的摇摇头,“早就说过了,没有的。你就别白费力气为我找什么灵丹妙药了!再说了,当年我就骆冰的时候,她不过是个毛孩子,哪知道现在成了江湖第一杀手!?”骆冰也不是人们眼中看到的那个样子,南宫喆的眼眸不经意间掠过风忆雪消失的山口,嘴角带起淡淡的笑意。男子看见好友还是这样一副乐天的表情,反倒没有了话语,只得无奈的叹道:“可惜你了这一身的习武奇骨和敏锐的感知力,都毁在女人手里了!”暗红色的斗篷随风扬起,隐没了男子身上杀伐的霸气,平添了几分柔和的雅致。木清奇,铁剑门少主,无佩剑。“你不更可惜,好好的铁剑门少主跑到流云轩来陪着我胡闹?”胡闹么?男子的脸上泛起笑容,指腹滑过自己的手背,薄薄的铁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发亮。木清奇善用指剑,名曰沉醉。只见他忽然伸出右手,轻松的在空中舞动了两下手指,旋即,一片变作女子侧脸剪影的树叶坠落地面。“若不是我的指剑始终都胜不过慕容翀的伤心小箭,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铁剑门在滇王府一役中沦为各方补给抢夺的对象。”阳光透过树的阴影漏到了地面上,斑驳的光点掩藏了最初的耀眼。伸出手,看到的温暖的感觉明明就在掌中,想要握紧的时候方才发现所有都是徒然。南宫喆拍了一下木清奇的肩,除此之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对了,莲要见你!”她?南宫喆愣了一下,“见我做什么?”很久都见过那个人了,似乎已经很久了……木清奇撇嘴笑道,“我怎么知道,昨天去看爹爹,她顺口让我带话给你。像我这样的傀儡,哪里知道那么多?”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自嘲,却仍旧是慵懒,没有半分激情。手中的竹叶被南宫喆的指力扭曲,又在松手的时候恢复到原样。“恩,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耶律筠去了蜀中,单凭自己一个人,根本猜不透莲的想法。“哼,那个南宫喆,一看就是个登徒子!”熊熹籽一边大口的吃饭,一边用余光扫过不远处的宋毓秀,“果然是个送上门来就吃掉的色鬼!”看见眼前的小妹妹比自己还愤愤,风忆雪有些好笑。等等,似乎自己也没有什么可愤愤的?!自从遇到了南宫喆,似乎很多事都变得怪异起来,让风忆雪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看他今天表现确实是个登徒子,可是宋毓秀为什么说,他是个好男人?”“她有病呗!”刘筱雨一推熊熹籽的胳膊,对方马上附和道:“就是就是。再说了,她都爬上那么多男人的床了,色鬼对她来说也是好人啊!?哈哈……”“你们不要这么说人家,道听途说来的,未必可信!”欧梨清依旧一脸认真的夹起食物放进嘴中,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尤其认真。“他们两个是什么人,根本也都不管我们的事……”话可不能这么说……风忆雪刚刚要开口,就觉得不对。她似乎察觉到自己对于南宫喆的事过于关心了,没敢再多做评论。可是自从见过南宫喆后那种砰然心动的感觉,却没有随着午时的争斗有任何衰退。青天,究竟你的人离我远了,还是我的心离你远了?
傍晚时分,芷妍来了一趟,告知了霍青天的继任典礼的事。当然也要忆雪准备一下,随着大家一起回趟滇王府参加仪式。可是忆雪的心却更加波涛汹涌起来,哪怕是此刻眼前浓密的雾色,也无法遮蔽那心中的恐慌。山西的汾酒大碗大碗的下肚,却没有丝毫醉意。眼前依旧是清晰可见的梦魂剑插在土壤当中,指尖雾气跳动的感觉都如此清明。人说,伤心人难醉就是此刻的情形么?愁肠已断,无由醉。脸上的疤痕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却如同烙印深深不可褪去。你身边的美人夜夜陪伴,又何尝不是一道鸿沟,难以越过?我的身侧呢?青天,你知道么,我的心为着南宫喆跳了?面对那一生的承诺背后原来我也会害怕的时候,枫叶落下,你是否终究只会看我就此飘零过人海,再也无法回头?枯了的树叶打着转下坠,冷不丁落到了梦魂剑的锋刃上,断做了两节。有些事谁会猜得到,结局会是如此的儿戏?汾酒的劲很烈,刺激的眼中也盈盈有光。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秦慕云,枫小子,风起枫落,如今的很多事都变了。十年,彼此等待十年的情感都可以在瞬间瓦解,爱了十年都没有牵手的两个人终究也只有渐行渐远。梦中的爱人原来抵不过眼前人,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真真切切的好,如何能够让人就此忽略而过?雾气中,风忆雪笑了,霍青天的守护代替了秦慕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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