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莲默默抚着爱人手臂上的线条,陈清乔坐直了身体,像是猜到了什么。“博士,之前考虑到你的身体情况,我们不得已向你隐瞒了一些事情。现在麻烦你跟我出来一下,可以吗?”“跟我妹妹有关系吗?”冰苔点了点头,走到外面等他。陈清乔翻身下床,在傅莲的额头上留下一个亲吻。“你再睡一会。”他用拇指指腹刮了刮傅莲的眉间,傅莲目送着他离开了帐篷。外面雪后的森林里传来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声,傅莲能联想到黄鹀在悬挂着冰雪的枝头上跳跃的场景。但他等待的是另一种隐秘生物的降临。几个小时过后,等这如同昙花一现的日光逐渐枯萎,冰雪世界再次堕入黑暗之时,他相信他姐姐派来的使者就会现身。然而这一次他不会再选择逃避与退缩了。他要牵着爱人的手,堂堂正正地向所有族人宣布他爱他。傅莲难以想象他们会作何反应。他伸出手肆无忌惮地去触碰窗边的阳光。血族爱上一个人类很荒谬吗?也许吧,他没办法破除世俗的偏见。可是瞧啊,他并没有变成阳光下的泡沫。作者有话说:宝子们,下一章就是大结局啦~预计本周五发出,感谢大家的陪伴! 尾声三个月后,血猎之都的中心圣教堂墓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通往墓园的鹅卵石小径,贴了防晒膜的车窗后面,希兰穿着一身黑色套装端坐在真皮座椅上,正垂眼浏览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一行大字组成了标题:&a集团权力更迭——玛德琳·s·苏诺列恩博士或坐上的记者显然更对&a的所有人——玛丽安娜更感兴趣。最近玛丽安娜失踪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希兰也听到了许多离谱的传闻,各种版本汇集一起都能出本小册子了。但是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是的,玛丽安娜还活着。
这却使得苏诺列恩的上位更加无法解释了。现在血猎内部比较倾向的一种说法是:玛丽安娜昏迷了一个月,醒来后便失去了记忆。他又变回了金丝雀,他的情人们忙于照顾他,在&a一团混乱的时候苏诺列恩出面接管,所以后来便被她理所应当地捡了漏。世界或许是真的要变天了,上层召回了格雷戈,恢复了他的职位。圣泉症候群反应小组一时间成为了总部最炙手可热的部门。孟驰向她抱怨每天送来的新人简历都能堆到天花板。希兰揉了揉眉心,感觉麻烦层出不穷。轿车停了下来,希兰钻出车门,发觉墓园的铁黑色栅栏外侧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陈西溪有这么多朋友和亲人吗?希兰感到怀疑,也许有些人只是来凑热闹,也许其他一些人是另有目的。她的目光落在一棵古老而巨大的紫杉树下,陈清乔和傅莲站在那里,被人群围绕。托克从她身后出现,说道:“过来参加葬礼的人数比预计得更多。”“看出来了,”希兰心不在焉地环视一圈,将左手插进西裤的口袋里,“挺好的,我们需要更多的眼睛看见这一幕的发生。”托克没接话,只是推了推金丝镜框。陈清乔注意到了希兰的出现,拨开人群朝她走来。“博士。”希兰率先向他点头打了招呼,她端详着身穿黑色西装的陈清乔和傅莲,走近的他们如同一对璧人,要是再往各自的胸口前别上一朵鲜花,他们就能直接去切婚礼蛋糕了。“我们已经将手续全部办妥了,这是证件。”托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陈清乔,后者拆开往里面看了看,转头与傅莲相视一笑。他将信封收进西装的内袋里,与希兰握了握手,真挚地说道:“谢谢你们,我和小莲会铭记于心的。”“既然傅莲身份证和户口的事情都解决了,”希兰笑着看向他们,打趣道,“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傅莲的脸颊泛起红晕,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珍珠钻戒在阳光下闪了闪,像是天边的晨星。陈清乔也露出了微笑:“放心吧,我是不会忘记给你们寄请柬的。”钟声响起,闲聊结束,他们收敛起了笑容。“博士,我一直没机会对你说这句话,”希兰跟在静默的人群后面,悄声对陈清乔道,“感谢你愿意配合我们,这对于西溪的家人来说很不公平,我知道。”“不,”陈清乔幅度很小地摇摇头,“应该是我谢谢你们还没有放弃她。”希兰拍了拍他的肩膀。傅莲抬眼望了望陈清乔,后者伸出手臂将他揽进怀里。所有人沉默着围成一个圈,中央刚刚挖开的墓穴里停放着一个光滑的黑色棺椁——里面其实空空如也。柔软的黄色土壤垒得很高,堆放在一旁。旁观仪式的掘墓人将半个铁锹插进人造草坪倚身斜靠,嘴里嚼着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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