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来。桑萝看她这样,领会过来了,古代嫁女必赠法宝,避火图啊。不过那是大户人家,周家这样的自然是拿不出什么避火图的,想来是口授,含含糊糊三两句,教的应该是洞房是怎么回事了。桑萝也有点麻爪了,还是硬着头皮低声道:“不是那个,我是说,你娘有没有交待你婚后注意着别那么快有孕?”周葛愣了愣,这事她娘还真说过,主要是怕乱会波及到内围来,怀了孕不安全,但比较过一番,觉得哪怕是有孕,陈大山应该也能护得住她的,和把她留在家里相比,嫁进陈家才更安全,便只交待她婚后劝着陈大山稍加节制些。
她一张脸通红,话说不出口,但桑萝不管是从前在十里村还是现在在山里,声名都是极好的,哪会无缘无故问她这样私密的话,便硬着头皮道:“有,让……让……别那么勤。”后边几个字声如蚊呐。桑萝看她羞成那样,也有些好笑,其实她也不太自在,最后是眼一闭心一横,告诉自己只当上生物课了,凑到周葛耳边低语几句,说完才小声道:“这样应是能避开,不作准,但有用的,你可别说是我教的啊,太难堪了。”天可怜见,她自己还是个除了接吻什么都没见识过的呢,先教周葛避孕了。周葛本来脸快冒烟了,听桑萝后边那句话,扑哧笑了出来:“好,多谢你教我,我只说是我娘教的。”桑萝听得笑了起来,而后正色道:“我说真的,不只是怕内围会乱,女子年纪太小就生育不安全的,生得太多也会伤了身子,而且这深山里缺医少药的,小孩子难养,等两年你再大些,或是外边世道好些再要孩子不迟的。”她正经为周葛好,周葛也听进去了,女子年纪太小生育不安全她还是头一回听说,她这其实不算早的,好多人不足十六就当娘了,她便是现在有孕,要生下来也快十八了。不过她是知道桑萝本事的,对她的话自然是重视,加之后边那句生得太多也会伤了身子,让周葛想起她娘来。从前觉得她娘是生小妹的时候落下的病,但现在想想,不止是生小妹吧,是一个又一个的生,身子好像是慢慢变弱的。周葛这回正色点了头:“我都记下了,多谢你了。”顺口差点又是一句嫂子,想起陈大山是比沈烈大的,半道改了唤了阿萝。桑萝笑起来,“行了,那我也不多留了,先回去。”周葛亲自送了桑萝到山洞门外,看她走远,这才回自家山洞把门带上,去木屋里陪秦芳娘和陈婆子她们说话。……夜里陈大山洞房花烛,尝到了那几杯听都没听过的红酒不说,要进正题时周葛羞得几乎整个人埋进他胸口跟他说要怎样注意才能避着有孕,啧,期间甜蜜销魂自不消说了。倒是沈烈,压根不知道桑萝还能教人那样的避孕法子,床前还摆着一张榻呢,只是今夜好兄弟新婚,他也不是真什么都不懂的,总归是心思浮动,桑萝下午给周葛送了一小坛红酒去的,作合卺酒。合卺酒这三个字,他只想一想也觉气血翻涌,到底是歪缠着桑萝给他也尝一尝,酒太甜太香,这一尝也尝变了味,床边矮榻差点儿就闲置了。好悬还记着自己应的诺,微红着眼退开,竟是往榻上一坐,扯了自己的被子半盖住,伸手从床头一处小柜里把桑萝给他抄的一卷《论语》握在手中读了起来,逗得桑萝笑得两肩直颤。沈烈侧头看她笑,把书一放,一勾一带把人拉进怀里:“笑话我?”桑萝忍笑摇头:“没有,沈烈,要不然咱们定个规矩,你把这卷《论语》能通读下来,那张榻可以收起来一日。”沈烈喉间的弧线滑动:“你说真的?”桑萝又笑了起来:“你想哪去了,我只说榻可以收起来一日。”沈烈却笑:“没想哪儿去,不许食言。”他忍着没再离她太近,把人放了回去,当真一本正经看起书来,不识得的字就问桑萝,心思渐渐还真收了回去,都落到了竹简上,倒是不用那样难受了。桑萝躺在床上陪着,想是这身子并未饮过酒,渐渐就睡了过去。沈烈侧头发现时,看了好一会儿,唇角不自觉上扬,小心帮她把被子拢好,自己捧着书继续看,再有不识得的,默默记下,等明天,不计是问魏清和还是王云峥都成。 仇家第二天晨间负重跑,沈烈把王云峥叫到身边说了几句,然后这一天的负重跑口号就变了,不是大小弟子都熟悉的《千字文》,成了王云峥、沈安喜欢的《论语》了。桑萝想起昨晚睡前的那一句调侃,差点儿笑出了声。倒是头一天在谷外住的秦芳娘远远听到,目瞪口呆,转头问陈有田:“他们每天都这样边跑边念书?”陈有田黝黑的脸上都是笑:“是,不止跑步念,不练武休息的时候还写,阿烈要求的,定期会让清和考校,所以二山就呆在这外边好,身手好了,字也会认会写不少了。”又跟秦芳娘道:“其实不止咱们谷里的,你要是跟到后边就能瞧到,住附近的半大小子和年轻后生会隔一段距离跟在后边跑,只不敢往我们住的这边来而已,还悄悄跟着学棍法。”秦芳娘咂舌,一阵子没出来过,感觉天地都变了。山洞里,陈大山昨夜里才识得滋味,这会儿正歪缠周葛,山洞里门封得紧,先时还能哄周葛说天还没亮,这会儿外边读书声那叫一个响亮,再哄说天没亮,周葛能信?羞得要死,怎么也不肯随他了,匆匆起床要去给公婆爷奶敬茶。然周葛也就头几天见过婆婆、小姑子和爷奶了,三朝回门后的第二天,再早起时木屋里就只有陈有田和陈二山住了。她疑惑看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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