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担心,你嫁的人是我,又不是太后。”陆崇见她似是有些苦恼,索性起身到了她身边。“她素有贤名在外,不会为难你的。”
顾璎闻言,突然想起了陆崇还未暴露身份时,曾提到他和太后的关系,他们母子并非外界所传那般亲近,反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淡疏离。
她主动握住了天子的手,无声的在安慰他。
陆崇心中一暖,趁机提要求,要让人来给她量身裁衣、尽快准备礼服。
顾璎红着脸答应下来。
陆川行见迟迟没有顾璎的回信,疑心是墨松压根没有替他转交。
他正要让人去问时,只见墨烟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还不等墨烟开口,陆川行立刻抢过来,拆开后发现并不是顾璎给她的信,而是他前些日子命人调查的事。
“王爷,奴才多方打探,听说新迁的坟茔上摆了阵法,似是西南一带用来化解女婴冤魂的。”墨烟在一旁解释道:“已经找了两个有经验的风水先生,他们都这样说。”
陆川行皱起了眉。
郑柔冰打胎掉了的明明是个已经成形男婴——
那日他赶去时,郑柔冰已经落了胎,他见她身体虚弱不由心生怜惜,且听她说不忍他去面对如此惨状,才找人匆匆掩埋。
他当时只觉得郑柔冰贴心,对她愧疚不已,竟真的没有亲自去看。
后来一切丧仪俱是郑柔冰操办,实际上他并未见过,郑柔冰是否落了一个男胎。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迁怒到了顾璎身上,埋怨她不容侍妾,两人的关系从此开始恶化。
当局者迷,陆川行突然想起了许多他忽略的细节。
虽是那孩子是在他孝期怀上的,可若生下来,哪怕以后认为义子,也能接回王府抚养,若她真的爱他,理应同他先商量,他难道会不管自己的骨血么?
郑柔冰的举动着实是反常。
如今细想来,莫非是郑柔冰故意为之?赶着顾璎进京前出此下策,为的就是挑拨他们的关系!
“去请一个信得过的仵作,我要知道那里埋着的胎儿骸骨,到底是男是女。”陆川行最恨别人愚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务必暗中进行,不得透露分毫与王府有关的消息,否则你这条小命也没了——”
墨烟心中一凛。
他是当初最了解内情的人,时常被陆川行派去给郑柔冰送信送东西。难道王爷怀疑当初郑夫人用女胎谎称是男胎骗他?
见陆川行神色沉郁,墨烟连忙答应下来。
还不等他离开,只听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旋即一道娇柔的女声响起。“王爷,您还在忙吗,妾身来给您送补汤。”
来人竟是郑柔冰。
陆川行给墨烟使了个眼色,让他先退下,随后才道:“进来。”
等郑柔冰提着食盒进来,发现陆川行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她随即想起近来陆川行的种种不顺,愈发做出温柔体贴的姿态,亲自将补汤端出来,送到他面前。
“王爷,您这些日子辛苦了。”她柔声道:“妾身新学了一道汤,您尝一尝好不好?”
陆川行淡淡的道:“放下罢。”
“王爷,听说惠亲王着手从宗室里挑选适龄的孩子,预备着过继给天子。”郑柔冰见他对自己态度冷淡,决定下猛药忽悠。“虽然天子还没松口,这也是迟早的事罢?”
陆川行皱了下眉。
天子若迟迟没有子嗣,自然需要选个嗣子在身边,让天下人安心。
“本王都还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他抬眸望向郑柔冰,目露审视之色。
郑柔冰心头一惊,往日里陆川行对她还算信任,今日看着竟像是在怀疑她?
“王爷,妾身前些日子跟家里有联系,这才听说的。”她面不改色的道:“您想想,妾身的堂妹郑柔兰,可是太后选中的人。”
陆川行这才收回了视线。
“王爷,妾身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郑柔冰把心一横,低声道:“妾身,极有可能已经有了身孕。”
若她再没动静,就彻底要在悄无声息的凋落在王府后院。
“真的,妾身感觉这两日小腹有些发胀,身上还有些不适,像极了怀头一胎时的情形。”她面色微红的道:“只是月份太浅,大夫还没能诊出来。”
陆川行却没有她想象中的喜色,目光反而愈发锐利的打量着她。
若她此时怀上,那也太巧了。
“王爷,若妾身真的怀上男胎,明年生下来,差不多正是妾身堂妹进宫时,且太后又跟陈太妃交好。”郑柔冰抬手挽住陆川行的手臂,整个人贴了上去。“那时皇嗣的人选……您的儿子是极有优势的。”
他的儿子可能成为储君,那便是将来的天子——
想到自己在陆崇面前的种种狼狈,虽然知道郑柔冰是故意的,可他的心头仍是忍不住发烫。
“王爷,您别生妾身的气了,好不好?”她说着,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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