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一,国丧未止,帝都内虽不能大宴宾客,饮酒奏乐,但臣民们还是可以去酒楼饭店吃一些寻常菜品的。
位于在皇城附近的明月阁,向来以环境文雅,佳肴多样而闻名于帝都。近来虽不似往常那般生意兴旺,但也经常有闲散的富贵人士带好友来简单吃个饭,聊会儿天。
不过,已经接连包了明月阁二楼三天,每日独自从早上坐到傍晚的云岑明显没有这等闲情逸致。
已经是下午,日头渐渐向西移动,那传闻中以美貌和武学名动帝都的云小公子,正一身暗纹黑衣,单手托腮,静静坐在窗边。
云岑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此时阴云密布,一双含情桃花眸正死死地盯着窗外的官道,他只恨不得自己生了翅膀,直接飞到官道尽头。
若有熟悉云岑的人在场,只要结合云岑望着的方向一想就知道了,云岑一定是在等从皇陵送葬归来的长公主玄扶桑。
云涛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座少年望妻石。
“云岑,你几天没有去练武了?小心我给你告状。”
云涛的威胁丝毫没吸引云岑的注意,他理都没理来人,目光依旧锁死在窗外,那清甜的少年音吐出的话语却十分无礼,“五哥,你要吃饱了,就去演武场挨揍,少来烦我。”
自从得了传信,知晓父亲一行人这几天就要回来,一向坐不住半个时辰的云岑,每天都聚精会神地等在这,一次次充满期望,却又一次次落空。现在的他就是个一座亟待爆发的火山。
云涛早已习惯自家堂弟说出这等冒犯之语,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云大将军唯一的嫡子,长公主的未来夫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云小公子呢?
就算不论身份,论实力,云岑还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天才,前途无量。综合下来,他几乎可以在整个帝都横着走了。
云涛一点也不介意地坐到了云岑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用有些欠揍的语气贱贱地问:“在等长公主殿下?”
这几个字简直踩到了云岑的红线,他终于舍得收回了目光,眉头紧皱,刺向云涛的眼神简直锐利得像是剑光,“知道还来烦我?”
“长公主早晚都是你的,着什么急呀?”刚拿起茶杯欲饮,云涛便一惊,茶居然是凉的。
苍天啊,被宠溺得万分娇气的云小公子居然能忍受茶凉了没人换?
云涛再一次被云岑对长公主的看重程度震惊了,“不过十几天没见,你至于吗?跟分开了三年一样。”
云岑被他这话气笑了,“早晚,只晚不早。再说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懂什么叫相思吗?”
“我怎么不懂?你小子别忘了,我两个月前刚成亲,此时正是怎么说来着?新婚燕尔!”
听了他这话,云岑整个人都被刺激得蔫了,失了浑身的力气般,趴在桌子上,转向窗外哀怨道:“成亲……阿桑什么时候和我成亲啊?那样我就可以天天见到她啦。”
他那几乎没怎么用过的脑子开始计算,现在离玄扶桑的及笄礼还有多少天。
“十五,阿桑今年才十一,中间隔了……额……我都数不过来了,为什么那么多天啊?我怎么可能忍受那么久啊!”
云涛听了他这话,暗暗在心中撇了撇嘴。呵,十五,做梦呢?那位殿下怎么可能十五嫁人?
长公主十五的时候,当今圣上才十岁,她怎么可能抛下十岁的弟弟,离开皇宫,嫁到云家来?
云岑怕不是要等到长公主十八才能成亲了,不对,十八都很有可能嫁不成。
这么一想,云岑也太可怜了。
但转念一想,堂堂云小公子有什么好可怜的?
听说云夫人之前给他挑了几个绝色美人,有美人在怀,长公主晚点嫁岂不是更好,那样就能多点逍遥日子了。“忍不了啊?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云岑瞬间转回头,双眼发光地看向他,“你真能让我早点娶到阿桑?”
“忍不住的话,”云涛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里写满了心照不宣,“先用你身边那几个小美人解解馋呗。”
云岑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来,没听明白云涛的话,满眼不解地问道:“啊?什么小美人?什么解馋?”
想到云岑不是会装正经的性子,云涛又道:“你五哥我又不是别人,有什么避讳不能说的啊?”
接着,他又故意打趣道:“你总不可能真不懂吧?”
“我不懂什么?”云岑眼中的疑惑更甚,甚至脸上都现了烦意,“你是不是又在逗我?”
察觉云涛的玩笑意,明白他根本没有解决办法,云岑彻底失了耐心,直接扭过头去,继续他望穿秋水的大业。
看云岑这明显一副根本没开窍的样子,云涛惊得提高了音量,“你居然真不懂!云岑,等到了今年六月,你可就十三啦!”
“你怎么今天总说莫名其妙的话?我生辰我会不知道?”
“你真没碰过什么人?”
“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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