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我们大伙去罩知了,走到看青的老长伯家门口,见篱笆墙上爬满了扁豆角,总儿叫住黑子,说:“去,把他们家的豆角捅鼓捅鼓去,谁让他老是贼一样地盯着咱们,连个红薯也摸不到!”黑子怕事,不敢去,总儿一把把他拨拉开,自己照准了狠戳了几下子,完了还宣布:把黑子清除出列,因为他不听命令。最后还是我们替黑子求情,才勉强留队查看。总儿是那种有怨必报的人,可是她也极有爱心,那时正学雷锋,我们就义务为我们村的孤寡老人梁奶奶担了好几年的水,直到老人去世。所以谁要是说总儿这孩子调皮捣蛋,老人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我们还常常在学校的水坑边转悠,看有没有小孩子落水,然后好去救,做一回罗圣教,全忘了我们自己也是个孩子。我们走路也是看着地下,看有没有谁的钱包丢了,好去寻找失主;或者看到有岁数大的爷爷奶奶自己走路,就去搀扶,并希望有朝一日能有一封表扬信送到老师手里,得到夸奖,可是从来就没有,所以失望也会时时充满我们的心,但是没办法,下次遇到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做。我们就是这样,在我们自己的世界里走过了懵懂的童年。直到现在,我仍然十分怀念童年时光,怀念童年的小伙伴,尤其是总儿,尽管时光飞逝,那个机灵、调皮、尖着嗓子叫我“姑”的小女孩仍总是时常在我脑子里闪现。也不知道,村外小河沟沟里的蒺蒺花是不是还在一年一度地开着,长堤上的小草是不是也在一年又一年地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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