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制度,只是简单的概括,后面还有更多的,紧随而来的政策,以及它们的弊端。
古地亚彻夜都在听妘载讲述这些东西,时不时让人送酒水和果子进来,他激动万分,甚至提出了许多困惑自己多年的问题,最后都一一得到了解答。
古地亚道:“我希望把这些制度的优越性,全部结合起来,你们东方的大地,应该也是这样的吧,只有所有优越的制度,结合出它们的长处,才能让你们如此轻松的统治那么广袤的大地。”
“当然,我对那份地图,还是有所怀疑的,不过,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为王,那么我也想跟随纳布的脚步,翻阅雄伟的太阳群山,抵达那片东方的乐土。”
妘载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告诫道:
“没有永恒的制度,只有随着岁月迁移的社会,更不可能把所有制度的优越性集中在一起,因为最终管理民众的人,是王,也是统治者,不论这个统治者是以什么样的模式所存在的。”
“只要是人来统治,就避免不了制度的变味,世间没有什么东西不会腐朽,哪怕是石头也会被风化,更何况是人呢?好的制度,也需要好的人来执行。”
“甚至连王,也可以是独断的王,是神权的王,是人民的王,是议会推举出来的王,亦或是被贵族拴住的傀儡王,更可能是其他城邦的间谍当上的假王。”
“王究竟在给予谁以利益呢?”
“说到底,王这个字,可以变化为任何的字,只要这个统治者站在这个位置上就行了。”
“所以,在你发现,社会矛盾日益加剧的时候,就必须要进行一些改革,而改革就会触及旧有权利派的一部分利益,如果你有强大的手段,能够压制他们,那么你的改革就会成功,如果你的手段不能压制他们,甚至过于激烈而刺激到他们,你甚至会有性命之危。”
“刺杀是不需要代价的,你死去之后,你所做的一切都会被他们所否定,弑君者们会弹冠相庆,举杯高歌,你的死去,不会被任何人所哀悼,包括你为之争取权益的那些人,因为他们还并没得到权益带来的好处,你就死了。”
“所以,在当前时代需要变革的时候,谨慎而小心的选择下一个政策,你的每一个政策的改变,都要思考,它会牵扯到哪些人的利益?”
“改变一个原始部落很简单,改变一个部落邦国也很简单,因为大家的制度都很简陋,此时的改变,不过是先进的制度代替落后的制度,所有人能过上好日子,大家没有反对的理由,但是改变一个绵延了百年以上的,顽固腐朽的奴隶制帝国,乃至于你们这些衍生又重组的城邦,那就有些困难了。”
“你们的万邦,和我们不太一样,我们过去也有万邦时代,但因为天灾的缘故,而不断的进行适应和改变,所以一直没有太过固定的社会模式,就像是一根粗壮的树枝上长满了细弱的分枝,修建起来自然是很轻松的,而你们这根树枝,本体倒是不太强壮,可分枝却很强壮,主弱而干强,势必难以修剪了。”
“所以说,王权没有永恒,生产力和生产方式,也是决定了社会变革的重要因素,你仔细想一想,贵族所存在的依据是什么呢,现在神庙的祭司掌握着文字的解释权,可如果我把我们的纸张,全部印刷上你们的文字,并且教会你们这里的平民甚至是奴隶识字,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当文字的解释权,不在于祭司和贵族手里的时候,哪怕是被关着的奴隶,也能大声的朗诵拉格什法典中的规矩,譬如奴隶不可被随意杀伐。”
古地亚在怔怔呆愣之后,陷入了一阵哀叹与惋惜之中。
简单来说,拉格什的生产力还很落后,甚至可以说非常落后,控制的范围也就是如今这种状态了,一座主城邦的影响力,在奴隶制时期,尤其是当前的黑暗时代中,还能扩散到十几个城市和四十个村落,这已经是了不起了。
随后,他突然正色起来,对妘载道:
“我想要知道,为王者的真正意义,已经我应该做的事情。”
“听闻了您的解释之后,我得到了很多的启示,但也有些迷茫。”
“我的王位也是别人推举而来的,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我的手段可以拿捏那些贵族,而事实上那些贵族确实是也惧怕我的一些行为,所以对于我成为王者,并且做出的许多决策,他们都不敢加以干涉。”
“但现在我懂了,即使我没有做出如乌鲁卡基那王一样的大型改革,我和贵族之间依旧有着根本的冲突与矛盾,只是现在掩盖着无法爆发,也没有合适的时机,我本以为,只要我不去改革,或不触碰他们的核心利益,我们就能相安无事,统治这片土地。”
“可现在仔细的想来,确实是如此,王权没有永恒,只需要一个王的存在就行了,无论这位王是谁,贵族们或许有类似的手段,但他们还没有清晰的意识到这种操作,不过等到他们真的开始操作的时候,那应该也是拉格什,甚至是周围所有城邦第二次混乱的开始”
“我不想只成为一个普通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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