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尉常晏便收到了这么一桩消息。
夫人是真的不会用筷子。
夫人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夫人他真的对您没有恶意。
尉常晏:“……”
面无表情盯着眼前两名侍卫,他少有地感到陌生。
放下手中卷书,尉常晏站起身,又顿了好几秒,“你们还年轻,二夫人的手段往往一套狠过一套,谁也不知下一名人质会是谁。”
风逍挠挠头,又撇了撇唇,“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将军你太敏感了呢?”
另一名叫夜澈的也点头符合,“我也觉得是将军你太敏感了,毕竟哪有男眼线整天穿女装,还不会用筷子,连点鸡毛蒜皮的武功都没有……”
尉常晏微怔,“你都能看出他不是女儿……”
夜澈:“……将军,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尉常晏昂头示意他说。
“您看啊,俺和风逍两人从小便跟在二皇子身后,算起来,您还比咱们小几年,咱们甚至还抱过您呢,战场上啥人没见过,怎么现在却成了咱们两人不识妇人心呢?”
“明明咱两吃的米更多不是吗?”
尉常晏:“……”
默默合上写剩的玉帛,尉常晏别过头去,冷冷道:“无事早些休息,明晚随我青楼。”
夜澈风逍:“!!!”
“不是,将军!您逛青楼做什么!您是忘了您是已婚人士吗!?”夜澈快碎掉了。
虽然他们的将军夫人是个男儿,可他也很可爱啊,可是、
可是、自家主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逛青楼的男子啊,为什么!
尉常晏拿起手旁的卷袖,拉开红带,“我并没有说我要逛青楼。”
“那你去那干嘛!!”
画卷被拿着狠狠往下一甩,一张人头像就这么毫无保留显露出来,将军微微扬唇,话里尽是愉快:
“杀人。”
温凝雨回到卧房。
不知为何,自他说住在西府,菜伯便磕巴得说不出话来,最终也就告诉他可以天天到这吃东西,便联合其他两个叔叔将他赶回来了。
莫名其妙。
温凝雨想着,起身走到窗边。
脚旁有盆枯萎掉的夹竹桃,今早将军替他包扎完伤口离开不久后,小姑娘端过来的,还哭丧着求他一定要救活。
端了两盆,开花的那盆被他放到门口去了。
月光洒落一片光宁,淡蓝的星芒攀爬着枯叶,又飘入土中。
温凝雨划破手指,挤出血珠,混着幽蓝的光点一并滴落泥土。
惊奇的是,原本枯燥的枝叶竟一下子绿了回来。
蓝光如夜幕温柔,私自降临却璀璨明亮,花儿从叶片中钻出,盛开,粉嫩得妖艳无比。
温凝雨松了口气。
活过来了。
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生命,如同手中一点微弱蓝光。
——
隔日,温凝雨大早早地就端着一盆夹竹桃交差去了。
他甚至起得比两名守卫都早。
风逍迷迷糊糊从窗口瞧见夫人抱着比自己还要高的盆栽往东南府走去,意识猛地清醒了,连忙拍醒身旁的夜澈,“喂!喂!”
夜澈还迷迷糊糊,烦躁地还他一巴掌,“哎哟干嘛……还让不让人睡了……”
“夫人跑了!”
这下,连夜澈也清醒了。
片刻后,东南府内——
只见二公主见了盆栽后开心得像个小孩儿似的跳起来,就连手脚,也无处安放了。
夜澈风逍:“……”
“你说,你是不是跟了将军太久,也变得过于多疑了?”夜澈问。
风逍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
“诶你去哪?”
“还能去哪?滚回去睡觉!”
夜澈:“……”
尉白榆将盆栽放好,又牵起温凝雨的手,朝府中深处走去,嘴里还在不停叭叭叭:“嫂子我跟你说啊!我可多草药了,遍地都是呢!”
温凝雨听着,也跟着她跑。
绕过一段小石子路,周围绿竹开得很胜,小姑娘牵着他的一路穿过半拱门,当她推开一扇白木门时,眼前的惊喜不由得让温凝雨一愣。
是真的,遍地草药。
五颜六色的花儿一望无际,眼前是片巨大的流水瀑布,而瀑布里头,山岩突出,光线充足,还摆了张木桌子在上方。
对于百杵而言,这里,确实是块不错的风水宝地。
温凝雨还停在豪大的震惊中,尉白榆却将他推进去,接着转过身,合上门。
独属于药草的气息铺面而来,无穷的力量不断往身上翻涌。
温凝雨忽然蹲下身来,拆开昨日包裹的纱布。
已经愈合了,没有留疤。
整为此笑到一半,脖子抵上某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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