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将莺莺放在这儿的时候,他压不住上涌的不忿。
气她分明坦白心?意,亲口说喜欢他,却?对他推三阻四,与从前那样躲避亲近。
其?实,他今夜一直觉得?不真实。
因为一切都太过美好?,像是一场不着边际的美梦。
他生怕梦醒之后,什么都不曾存在过,他们之间毫无干系。
而莺莺的躲闪,让他愈发拿不准心?意,迫切地想得?到些什么,以?此来打消所有怀疑。
他想听她亲昵地唤他,想听她主动说与他回家,想听她诉说一切爱意与喜欢。
一旦得?不到,就会?千方百计索取。
这处院落,是他和阿娘曾住过的地方。
虽然看上去荒芜,但算得?上安全,他平日里也常来,本以?为不会?有事儿的。
可是他忘了,莺莺从竹风院到倚月阁都会?迷路,送个?饭也会?绊倒,怎能冒险捉弄她呢?
今夜他们本可以?安稳度过,都怪他一时兴起,失了分寸,让她伤得?这么重,忍受这么多?痛苦。
裴言渊越想越是自责,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份伤痛,双膝跪在她的身边,减轻了指腹的力道,若有所思地轻轻抚摸。
不知莺莺是内伤还是外伤,是擦破了皮肉,还是摔断了筋骨。
前者只需及时上药,如果是后者,那就要请郎中?看诊了。
但无论是哪种,都事不宜迟,必须立刻决断,否则只会?加深她的疼痛。
他手指纠结地顿了一下,眸光中?泛上较真,内疚地无法直视她的注视,下定决心?探入裙底,想要查探伤势。
“唰”的一声,裙摆与衣裤被他掀起,速度快到林知雀来不及阻止。
刹那间,一截完好?无损的小腿露了出?来。
光洁白皙如同藕段,淡淡的血色融入月光,透出?柔嫩的薄粉,纤细而健康。
林知雀阻拦的双手凝滞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疼痛难忍的神色消失殆尽。
她眨巴着灵动杏眸,清丽脸庞赔着笑意,一如既往的纯澈动人,却?难掩得?逞的狡黠。
既然这么在意她,方才干嘛去了?
逼得?她不得?不略施小计,绞尽脑汁思忖如何更加逼真。
等等,这家沉下脸作甚?
裴言渊凝视着她的小腿,出?乎意料地愣了一下,继而自嘲地勾起唇角,笑声荒谬而干涩。
他喉结上下滚动,眸光阴沉地放下她的衣裤与裙摆,两指骤然捏住她的下颌,嗓音暗哑道:
“原来莺莺都学会?撒谎了?”
回想起来,她的演技还是一如既往的拙劣,处处皆是破绽。
是他关心?则乱罢了。
他庆幸她没有受伤,但被她坑蒙拐骗一通,这笔账要重新算。
裴言渊不再多?说,迅疾站起身来,不由分说将她拦腰抱起,换了个?姿势扛在肩头。
“你你你要干什么?!”
林知雀吓了一跳,上岸的鱼一般扑棱个?不停,惊疑不定地问道。
开个?玩笑而已,这家伙不会?真生气了吧?
然而,裴言渊笑而不语,穿过小径直奔竹风院,意味深长道:
“自然是干该干的事儿。”
66 、入怀4(二更)
不多时, 陈旧院门“吱呀”打开,清幽竹香萦绕鼻翼,一猫一鸟在月下?嬉戏, 一切都温馨而熟悉。
裴言渊单手将林知雀托在怀中,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无?视殷切贴上来的煤球,直接进了卧房,三两下锁死屋门。
昏暗烛光摇曳闪烁,二人身影严丝合缝,隐约传来几声呜咽,让人浮想联翩。
嘉树在树下逗着大聪明, 目不转睛地盯着屋内动静,眼?珠干涩地眨巴个不停,手中的鸟食都掉了下?来, 心底啧啧赞叹。
不愧是他家?公子, 大半夜随性出门, 都能将夫人拐回来。
他识趣地轻咳一声,四下?查探, 确认无?人之后,一手拎起夹着嗓子的猫儿, 另一手捧着肥硕的话痨鹦鹉,忙不迭躲到竹林回避。
屋内,裴言渊听到钻入竹林的声响,此后一切安息, 他才放心地松开力道, 恩赦般让林知雀双脚落地。
卧房空间狭小,陈设简陋, 唯独床榻看上去?还算结实,好似怎么?折腾都不会坍塌。
他悠闲散漫地踱步一圈,最终坐在床沿,掌心轻拍枕边的位置,目光示意她靠近。
眉眼?间泛上别?有深意的笑意,眼?尾微微上扬,仿佛在提醒着她某些事情。
林知雀懵懂地歪着脑袋,视线触及那张小床,登时想起那一夜荒唐,双颊羞恼地红了起来,别?扭着不肯上前。
上回也就罢了,她神志不清,体内火炉翻滚,这才让他有可乘之机;
现在她非常清醒,如今他们尚未名正言顺,绝不能再?做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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