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
一旁的萧靖源嬉笑着:“小妹担心你?,她说?梦着你?出了事儿,非得来看你?,拦都拦不住。”
萧靖轩捂着胸口霎时心软了下?来,与萧枝雪道歉:“是阿兄的错,朔州太忙了些,阿兄没顾得上,辛苦容容了,走,阿兄带你?转转。”
因着消息滞后,萧靖轩还不知京城发生了何事,依旧在一方?桃源安逸的与百姓们打?成一片。
路过所到之处皆有百姓与他打?招呼,还有的把自家的葱、青菜、胡萝卜给他装一些,萧靖轩刚开始还不会收,后来象征性的拿一个,再后来百姓知道他不会收便直接放到知府门前?就跑。
萧枝雪瞧着周围,忽然就明白了为?何他阿兄一定要坚持做的事,周围的这?些人,可善、可爱、可无?私。
若她是阿兄,也放不下?吧。
萧靖轩光着脚在湖边洗手,顺带着把一大块白藕在水中充了一下?,递给萧枝雪,白晃晃的藕折射出细碎的光,那藕比萧枝雪的胳膊都粗好几倍。
萧靖轩瞧她愣着便说?:“你?尝尝。”
萧枝雪迟疑的接过,双手捧着白藕,沉甸甸的份量很足,在萧靖轩的不断催促下?她试探咬了一口,脆生生清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萧靖轩爽朗的笑着,晒得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甚是张扬。
最后萧枝雪吃得有些噎,喝了一竹节当地?的井水才缓了下?来。
还未休息便又被萧靖轩拉着进了水田里,她提着裙子艰难的行走,萧靖轩指挥着萧靖源与百姓一道收割,身后的萧枝雪则艰难的弯腰拔着脚。
萧枝雪最后被萧靖轩拔出来后提上了岸,夜晚也是在当地?的百姓家中吃的晚饭。
萧靖轩与家中老汉唠着磕,喝着小酒,萧枝雪则被阿嬷使劲儿夹菜:“这?小囡,瘦的哟,多吃多吃。”
比脸还大的玉米面馍馍握在手中,中间夹着辣椒酱,萧枝雪忙了一天,正饿着,有些狼吞虎咽。
一时间气氛温暖,岁月静好。
四日后,萧枝雪正随萧靖轩与一些小朋友玩儿,门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木门被大力推开,险些跌了下?来,萧靖轩皱眉呵斥萧靖源:“毛毛躁躁的成什么样。”
萧靖源大喘着气,面色难看,他:“不…不好了,太子太子薨了。”
淡淡的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般把二人震在原地?说?不出话。
萧靖轩大惊,怀疑自己听错了,失声问:“你?再说?一遍?”
萧靖源犹豫的瞧了萧枝雪一眼:“七日前?京城宫变,周相教唆皇后弑君,随即联合临州守将一同谋反做了场戏,以达到名正言顺控制朝政,谁料陛下?假死,戳穿了周相,与太子里应外?合捉拿反贼。”
“然后……”
“然后呢?”萧枝雪平静的问。
“然后被一名叛军搭箭射中了要害,当夜便去了,京城丧钟敲了三十六下?,千真万确。”
萧靖轩拧着眉头:“谁传来的书信?”
“大伯和祝家公子。”
“祝家公子说?,周相歹毒竟暗中雇了好些杀手要杀你?,以此想托住太子,幸而被太子在中途拦了下?来,若不是太子提前?谋划,这?大祁怕是要改名换姓了。”
萧靖轩跌坐在一旁久久不能?言语,末了叹息:“太子的恩情,萧某难忘。”语气低落,充斥着无?尽的遗憾。
随即他看向萧枝雪,他知道二人的关系,但想安慰一番却说?不出口。
萧靖源也是紧张的看着萧枝雪,却见她垂着头低了一会儿,末了神色平静的说?:“我想起?来芋头还没喂,我先?去喂芋头了。”
说?完便往外?走去。
萧靖轩没拦着,他知道她只是找个借口离去,芋头根本没带来,走的时候交给了萧老爷子照看。
萧枝雪漫无?目的的走着,她的脑中一片空白,神情动作都麻木不已,耳边俱是回响着萧靖源的话语,直到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下?,她才恍然惊醒。
她坐在湖边,月色朦胧,她怔怔的望着湖面,抱着膝盖,良久,泪珠滑落,她哭的很安静,仿佛只是为?了流泪而流泪。
泪珠却大滴大滴的滴落在膝盖处,晕湿了衣裙,她抬手擦了擦,却永远也擦不干净似的,鼻子就跟堵上了似的,喘不过气来。
萧枝雪拿起?地?上的石子往湖里扔,恨恨的想,死就死了,省的尽在她面前?转悠,叫她心烦,人死爱恨两消,他们二人再无?任何瓜葛了。
想着想着又哭了起?来,她明日就回京城去嫁人,叫他好好瞧着,还要去他坟前?骂两句。
萧枝雪想让自己快意一些,可越想,泪水流得越汹涌。
当夜,萧枝雪就生了病,发起?了低热,大夫说?只是情绪有些大起?大落,还在湖边吹了风导致的,静养便可。
萧靖轩有些发愁,自从回来后她便是一副恹恹的模样,宛如蔫巴了的花朵,失了养分,任人扒拉,萧靖轩安慰了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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