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祈松开了紧搂着薄与铭的手,放他去找袜子,但薄与铭打开床头灯后坐回了床边,握着严祈脚踝放在大腿上,捏了捏他的小腿。
严祈被弄得有点痒,试图抽开腿,却被薄与铭一把扣紧,他嘴巴张了张,蹭着床单慢慢地挪到了薄与铭腿边,被引导着坐上薄与铭的大腿。
严祈几乎要憋不住眼泪,他趴在薄与铭肩膀,声音很轻地说:“哥哥我想你。”
薄与铭顺着怀里人的脊背自上而下地摸,安抚的意味很浓。严祈沉迷于这种没有缝隙的亲密,很快忘记等待的煎熬,大脑记载的痛苦远去,他开始想也许是自己的错,他是不是不应该把爱划分得那么清晰,比起这些日子里薄与铭的冷冰冰,他更想要现在这种肌肤相亲的热度。严祈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托着薄与铭的脸愣神。
他们都不开心,严祈能感觉出来,反常的这一个多月带给他和哥哥的东西复杂,其中却找不到任何与快乐相关的字眼。
也许真的应该模糊着成为薄与铭想要的样子,那样哥哥会开心吗?
“我再也不犯错了,哥哥对不起。”
薄与铭抚摸他后背的手停住了,严祈抹掉眼泪,继续道:“我以后都听话了,不要不理我。”
“还有呢。”
严祈反省地乱七八糟,从不穿袜子说到不按门禁回家,最后袒露床底下的秘密。
“我刻了好多把钥匙,都给你,”严祈安静了几秒,“哥给我留一把,好不好?”
“我还要来找你的。”
“我以后真的不会了,哥相信我吧,我保证。”
严祈没有再试错的勇气了,他缩回安全壳里,许愿他和薄与铭回到出错前的轨道,用正确的角色和彼此相拥,长长久久直到生命尽头。
“好。”
严祈强迫自己清醒,一直到薄与铭出声,他才放心闭上眼。
他的烧又回来了,严祈伏在哥哥肩头,开始新一轮的昏睡,这次他逃开了不断循环的梦,原以为自己可以睡个好觉,却意外被新的噩梦拖拽,沉入海底几近溺毙。
薄与铭的视线越过严祈的脸,落在另一侧枕头上的小熊。十八岁生日时严祈把埃迪送给他,然后在他怀里安静地度过很多夜晚,一如那只棕色的小熊守卫这个房间很多年。
薄与铭伸手拍了拍严祈的后臀,克制自己不在那里留下明显的指痕。他伸出指尖碰了碰严祈的下唇,然后他捏住身前人的两颊,在听到严祈口中逸出的声音后完全贴上弟弟的唇瓣。
距离上一次他吞吃严祈的唾液已经过去很久,久到他每时每刻都在怀念这对唇瓣的软度和甜蜜,还有双唇后的湿润禁地。
严祈被吻得透不过气,他挣扎着要从薄与铭怀里出来,却被反扣双手,逼着他整个人密不透风地贴紧薄与铭承受掠夺。
那只坐得很端正的熊倒下了。
薄与铭放过不能呼吸的严祈,手从t恤下摆伸进去,用严祈最喜欢的那种安抚姿势轻柔地摸他的背。
睡梦中的严祈觉得自己被海面的人打捞起来,窒息的感觉不见了,他莫名从无边的海里得救。他脑袋在薄与铭颈侧拱了拱,呼吸逐渐平稳起来。
薄与铭很深地吸了口气,环紧严祈的腰。
他又看向了那只摔倒在床面的熊。
他的弟弟很容易放弃,十年过去,严祈仍然没有改掉这个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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