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和所用兵刃上认出他是朝廷命官。大晋朝衣冠用度皆有等级,百姓商人轻易不得逾越。
热水打来,李佑可净了手,给萧慎小心清理了肩膀上的伤口,见那创口不深不需要缝针,便清理完毕后撒上药粉,小心给包扎好了。
又想去看萧慎大腿上的刀伤,还没等碰到他手就被按住了,萧慎说道:“这我自己来。”
李佑可微蹙眉头:“可能需要缝针。”
“本……我常年在外行商这些小伤自己也会处理。”萧慎依然坚持道。
李佑可点点头,不再勉强,留下外伤药粉和绷带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萧慎看宋秋荻还立在房中,只得有些无奈地对她道:“你也出去。”
宋秋荻知道他伤的地方尴尬,却还是有些不情愿离开,说道:“我不是外人。”
“出去!”萧慎咬牙切齿的道,语气不容分辩。宋秋荻暗自叹了口气,见眼前这人态度坚决蛮横,全然不似先前在高粱地里纵声大笑时的豁达开朗,仿佛又回到上一世那个完全封闭内心不近人情的萧大珰。可见他对自己这份y私忌讳极深,想想上辈子即使欢好时他也从未褪去衣衫。
待宋秋荻退出后,萧慎才查看自己大腿伤势。砍刀砍出了一条又深又宽的大口子,这伤口的确是缝针会更好,可惜萧慎并不会,只能依据李佑可的手法清理了创处后将药粉撒上又包扎了事。好在开山砍刀的伤口虽然看来可怕,但一般不会很严重,只要夜里不发起高烧养一段时日就好。至于另外一处旧伤口……他看了一眼,也只能重重地叹一口气。
等宋秋荻再进来时,萧慎注意到她情也十分古怪地看着自己,眼中含着几分质问与怨怼,让他不解,于是问道:“又怎么了?”
“有人托我说媒呢,三哥。”
这话说的戏谑中带着幽怨,令萧慎迷惑万分,皱着眉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三哥?你叫我什么呢?”
宋秋荻坐下,看着萧慎的眼神中埋怨更甚:“还不是你和人家说我们是什么兄妹二人,结果人家王大娘刚才拉住我说:“你这哥哥长得真俊,不知成家了没有?”,妾身说你老早就娶了妻,大胖小子都生了好几个了,那王大娘却还不si心,要把她儿子的姑娘给你做妾呢!三哥!”
这番话说得痴痴怨怨,听得萧慎心中别扭,尤其是那个“大胖小子生了好几个”显然是她在外人面前故意讽刺揶揄他,令他心中好不痛快,说道:“当时那情形我还能说什么?不过随口扯谎,难道我还自报家门不成?你怎么什么都计较?”
“是啊,妾身是不该计较,督公自有招蜂引蝶的本事,只是不知道她家姑娘知道三哥你的身份后还敢不敢嫁呢。”
萧慎听得她一句b一句带刺,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两人是彼此的怨偶的光景。她还口口声声叫什么“三哥”,这个称呼让萧慎眉头拧得更紧:“你这没来由的讽刺人……什么三哥二哥的?这又是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称呼?”
宋秋荻见他一副完全不通人情的样子,心中气恼,不想再理他。入了夜两人匆匆用过王大娘送来的粗茶淡饭就打算歇息了。
“你要不要去隔壁和王大娘凑合一宿?”萧慎突然开口问道。
宋秋荻恼道:“过去给三哥你说媒吗?”
萧慎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她嫁nv心切,关我什么事?你何必寻个借口三番五次讽刺我,还有什么“三哥”之类不许再叫,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
宋秋荻看着萧慎那严肃认真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方才的愤懑之情竟也减轻不少,反而升起了一丝调侃之心,索x挨着他坐到了床边:“督公自称妾身的兄长,别人又管你叫“老三”,那不就是三哥么?不过说来也奇怪,你看着年纪b那余德广轻很多,怎么他是老六,你是老三?”
萧慎见她情绪好转,心下一松,露出一个浅笑道:“这是司礼监论资排辈的叫法,又不是按年纪。司礼监一共七位秉笔太监,我排名的本领。但人却懒散,上课会周公那是常有之事,内书堂一次选百余名小内侍读书,他坐在人堆里头睡大觉,这先生、学长什么的通常也发现不了,反正每次一考试他都是拔份儿的,就算有人看不惯也找不着辙罚他。不过有一天嘛,就真睡出事儿来了。”说到这里余德广端起茶碗,拿盖子刮着浮在上面的茶叶沫子,又吹了吹,斯文的啜饮着。
宋秋荻心下大为好奇,却不好催促余德广往下说,心说:“这余秉笔倒像是个说书的。”
余德广放下茶碗,一笑:“有天睡过了头,谁叫也叫不醒,最后大伙儿都走光了,内书堂也落了锁。偏偏那天夜里万岁爷日理万机到深夜,路过司礼监,和一众随行的官员太监看见内书堂灯亮着,都以为进来刺客,赶紧唤人来开了锁。结果就见老三坐在油灯旁边看书。万岁爷瞧乐了,就问了他姓名,现下记在谁名下。听说是那孟……督主,万岁爷更是欣喜,说:“他倒收了个好学的学生,看得什么书?朕来亲自教教。”于是就考校了老三一些诸子经典,据说他对答如流,背书更是背得一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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