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趋光注意到丁宛心的手上捏着一张广告单,「想办手机?」
丁宛心收紧手上的纸摇了摇头。
「现在随便一个学生都有手机,连小学生都有,你没有?」傅趋光手指夹着菸,因为身高b她高许多,歪着头才能看见她隐在浏海里的表情。
丁宛心瘪嘴,将广告单随手丢在路边,一口气灌完手中的凉饮,抹了抹嘴,越过他迳自往前走去。
傅趋光笑笑没跟上,回头就往反方向走。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她母亲准备哄小弟弟睡觉的时候,父母两个人又吵了起来。父亲月初一口气输光薪水,他们家这个月吃饭餐餐都有困难,要不是外婆家多多少少帮着点,恐怕真的要喝西北风。这会儿两个人又为了钱的事情吵了起来,大声小声叫嚷着,连小弟弟都被吓得嚎啕大哭起来,丁宛心进了房间,抱起小弟弟就往外边逃难,到了门口,还能听见里头断断续续的叫骂声。她舒了口气,坐在门槛上,初秋的夜晚月明星稀,一只手轻轻拍着手里的小弟弟,小人儿不多久便昏昏yu睡了。
她心里正想着不知道里面今晚要吵到几点时,小路上远远来了个人,路灯年久老旧,昏h闪烁,她看不清,可那吊儿啷当的痞样身影,怎麽看都像是……
丁宛心正奇怪他这时间怎麽会来这里,那人已走到她家门前。她心里一阵慌乱,猜测着不会是父亲欠赌债没还,被人讨到家里。
只见他还穿着下午那件黑set恤,朝她笔直走来。
丁宛心站起来退了两步,心里害怕。
他掏了掏口袋,从里头拿出一支手机递给她。
丁宛心困惑地抬头看着他,墨se的夜里,他晶亮的的眸子闪着奇异的光彩。她这辈子还没见过有人的眼睛像是真的会发光一样,一闪一现。她望着他那双眼睛,想起曾经有人说过眼睛能够说话这件事,原来就是这个样子,这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可是……无论怎麽看,透出的y邪之气还是叫人害怕。
她抱紧手中的小婴孩,怯怯不敢伸手去拿他手上的东西。
傅趋光却一个动作,快速地将手机塞进她k子的口袋里。
「送给你了啊!就当我们交个朋友!这里面有我的号码,记得常常给我打电话!」他说的时候,笑容越漾越大,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丁宛心手伸进口袋将手机掏出来,不肯收。
「我不能拿你的东西!」他今日待她这麽慷慨怎知是不是别有居心?
「你不是没有手机嘛?交朋友多不方便,给了你这个你每天要给我打电话,啊?」
「我g嘛给你打电话!我又不认识你!」
「我叫什麽名字?」
「傅趋光。」他突然问这个是什麽蠢问题?
「你不是认识我了吗?以後会让你更加认识我的。」他加重那两个字,笑得神秘。
「我不是那种nv人,我不会跟你玩在一起。」她知道他们这种人半夜都聚众在镇前飙车、拼酒,通宵达旦。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她,把她看得心底发毛,不知道他到底烧坏哪一根筋,要一直来招惹她。
「我喜欢你。」
「……」有人这麽简单容易就把喜欢挂在嘴上的吗?「你又不认识我,你神经病!」
「我怎麽不认识你?你不是我们镇上唯三上高的nv孩吗?我觉得特别有征服yu!」
「那你去喜欢她们!」
傅趋光饶富兴味看着她,「不行,都太丑了。」
「反正这个我不能拿!」他的钱还不都是镇上那些垃圾贡献给他的。
「这支手机也是人家送我的,我不要了,给你。」
「……」她盯着他那张笑得皮皮的脸,觉得这人脸皮特别厚。
「这卡是我的名字,记得我给你打电话就要接。」
丁宛心一听他这麽说,把手机丢在地上,抱着小弟弟就进屋里去。
房间里的两个人还在吵,她突然意识到他们家ga0得这麽j飞狗跳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傅趋光吗?
她把小弟弟放在自己房间床上,听见隔壁开始砸东西,那摔在地板上破碎的声音,她猜测是放在梳妆台那只茶杯。她叹了口气却不害怕,因为如果只是砸东西那还算是好的,万一再吵下去,动手打起来都有可能。
她打开电风扇对着墙壁吹,又拿布巾替刚刚熟睡的弟弟擦擦额头上的汗。母亲说,弟弟是她的命,她的後半辈子全要靠弟弟,为了生出个弟弟,从她懂事开始,已经算不清母亲拿掉过几个妹妹。每一次她都很害怕,有时候是父亲工作的时间,只能由她陪母亲一块儿到医院,看着母亲独自走进手术室,而她只能无助地等待,看着面se苍白的母亲,她知道有一条生命正在流失,那个还是与她流着相同血ye的生命。她不懂母亲的执着,当时她既恨又怕,她不懂母亲为何要她陪她去,後来渐渐长大懂事,她知道nn看妈妈的眼神,那种鄙夷、不耐……她开始明白母亲内心的焦躁和挣扎,看着从手术室里被人推出来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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