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母亲的病情紧张,一家子愁云惨雾,肚子都顾不饱了,他在外面做什麽谁管得了呢?
後来母亲si了,却不是病si的,是用毒过量si的……那种震撼,他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小时候他常为了肚子饿哭哭啼啼,母亲总笑着说男孩子不能哭,可是他就是肚子很饿很想哭,为什麽要他不要哭呢?母亲走的那一天,他没来得及看她一眼,她之於他的印象只剩下那一双迷离的凤眼,窝在床边一角,就再也记不起什麽了。那一天他真的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是怕得哭不出来。面对家徒四壁的屋子和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父亲,听说她到si时那针头还挂在身上。
想到那一天,他ch0u了一口气,颤抖着呼了出来,烦躁地要找菸。
安顿好家里的人,他赶回场子,新年也为赌场带来了新气象,原该宁静的小镇,以这原本倚在边缘的屋子为中心热闹了起来,熙来攘往。有的人是路途迢迢开车过来的,这里偏僻却行事方便,好赌的人只要有地方赌,信得过场子,哪怕是千里路程爬也会爬过来。
傅趋光遇见刚给镇上的局子送零用钱疏通的歪嘴霖。歪嘴霖见到他正想开口叨念,却被傅趋光一个眼神住了嘴。
他和戚媛媛的事是他们的事,他不想管也不想听。即使他早已听说她不顾自己的身t才复原没多久就急着回去上班,而且完全不挑客人,随随便便就跟人出场过夜,夜夜烂醉没有节制,店里面教的那些规矩早已被她抛诸脑後,人总是治得了身t的伤却治不了心里的。他对她已仁至义尽,剩下的,那些她想要的他给不起,又或者,他不愿意给。再怎麽样他也不会和好兄弟争同一个nv人,更不应该纠缠不清。
在里头巡过一圈出来,傅趋光拉拢了身上的外套,耸着肩在寒风的屋檐下ch0u菸,很多外地游子都回来这小地方过节了,一眼望去,远处灯火通明,是很难得的景象,这个颓败的小镇彷佛si而复活了一般。
他突然想起稍早那个娇小的背影,那个恨他的nv孩。有那麽一瞬间他发觉其实他们很像,一样倔脾气、一样y险、一样狡猾,用着各种方式想保护自己。
她说谎来掩饰自卑,他逞凶斗狠让自己显得强大,说穿了都只是害怕受伤而已。
他知道自己年纪不算大,活得还不够长,但他吃的苦,受过的人情冷暖绝对不b人少,他知道她想做什麽,他懂她,那个看起来很纯真却胆大包天的nv孩。
他不怪她对他做的一切,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不管整件事的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他要的就好。
想到这里他咧嘴笑了。
歪嘴霖回头看到莫名其妙在笑的傅趋光,以为他是因为今天生意好在高兴。
「今天晚上光是ch0u场地赚的就够我吃上三个月了。要不年初六我订个包厢吧?」歪嘴霖讨好地问。
「那天我有事。」傅趋光踩熄脚下短短的菸蒂,看了他一眼,「你别没事就老跑去酒店守着她,nv人都犯贱,你越把她当宝她就越拿翘,懂不懂?」
「唔。」歪嘴霖不知道自己整天没事就往酒店跑的事已经传到傅趋光耳里,有些意外。
傅趋光拍了拍他的肩,走进吵吵嚷嚷的屋子里,留歪嘴霖一个人痴痴想着,那是改成两天去一次好,还是三天?
一进屋子,里头烟雾缭绕,傅趋光想着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心里自嘲。他也是犯贱的,不适合自己的人还y要去碰、去纠缠,nv人、男人,在感情上执着,谁都是犯贱的。
***
除夕当天丁宛心的父亲被押着,一家子老早就往nn家出发。
nn家算在镇中心上头,许多亲戚早早就到,大大小小都在,好不热闹。
丁宛心一眼就看到身材高大肥满的大伯站在门口,她知道自己在丁家不显眼,嘴巴就更应该要甜,很有礼貌地喊了声:「大伯好。」
大伯恍若未闻,忙着擦门框,并没有理她。
她确定自己喊得不算小声。这些人她算是久久见一次,每一次见面总是不开心。她又对着大伯旁边喊了声:「婶婶。」
大婶婶很敷衍地随便应了声,就不再理她。
她走到屋子的角落,看着一屋子满满的人,明明都是亲戚,却像路人般陌生。她隐隐约约知道大伯是为了分家产的事对她家不满,迁怒到她,但那不都是大人的事吗?她正值要大不大要小不小的年纪,这些事她知道却又不能表达些什麽,只觉得自己被讨厌得很无辜,明明是欢喜的旧历年,却感觉到老丁家根本暗涛汹涌,每个人都在算计那所剩无几的家产。
她像个隐形人一样待在屋子里,度秒如年吃完年夜饭,收到一个nn给的红包,也是唯一一个。她把那崭新的红se袋子郑重地收在厚外套口袋里。
几个已经出社会的堂哥堂姐在一边聊天玩牌,读小学的堂弟堂妹在外面玩鞭pa0,母亲抱着弟弟和nn亲昵地说着话,她冷眼看着这一切,一秒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小弟弟在nn怀里一刻都没离开过,nn对这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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