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挠耳朵,把这点不对劲抛到脑后。
他追上寇洺的脚步,大着胆子说:“下次别给我乱七八糟的药了,我自己知道我没病,还平白进了趟医馆……”
寇洺冷呵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话说的,”方音知道他在挖苦自己没有阳世的记忆,反驳道:“地府的公务员当然不能有以前的记忆了,不然怎么一心一意干活、怎么升职去公务员大楼?有记忆就意味着有牵绊,不管是大还是小,都不好给地府打工的……”
一听这话寇洺感觉脑袋都大了两圈,他攥上方音的手:“别说了,回去吧。”
方音想抽手没抽出来,脚下一个踉跄倒在寇洺冰凉坚硬的胸膛前。
他死死扒着寇洺,窘道:“不、不急,你慢点。”
寇洺单手环上他的腰,目光幽幽盯他看了许久。
等方音站稳了,在他怀里惴惴不安开始挣扎,他才直接道:“上不上床?好久没做了。”
“啊??”
“快点,走了。”
“啊……别别拽了!我、我走着呢……”
……
寇洺手脚很利落,答应赶走三个租客,在三月底就撵完了,方音这个月清退钉子户的任务完成。
只不过作为代价,寇洺在他房间里一连睡了半个月,期间上了无数次的床,他也借着寇洺的阴魂续了无数次体力。
做鬼只有这点好——只要塞几口阴气,不管是累趴下了还是晕了,都能立马恢复精力。
方音迷迷瞪瞪从床上爬起来,拿开恶鬼揽在他腰间的胳膊,坐在床边醒神。
他凌晨才从安青青那里回来,虽然这次没有让他围观会面视频,但他不放心,将画面隐藏后依旧陪她待到入梦结束,然后又安慰一番精神明显好转的安青青,还说等他收到清明节的祭礼,肯定第一时间与她分享新鲜口味的零食。
之后大半夜回到房间,接着做活塞运动。
即便事后吃了一块寇洺的阴魂,扫除了身体上的疲惫,但他心里依旧累到极致,紧绷的精神一时松散不下来,只想闭上眼好好休息休息,睡前连亲吻都敷衍至极,张着嘴任寇洺予取予求,亲着亲着便昏睡过去。
一大早,好不容易醒过神清醒了,又被醒来的寇洺拉到床上亲了一会儿。
“唔别,够、够了……”方音气喘吁吁推开他,眼睛里水汽迷蒙:“你最近太奇怪了,欲望好重……”
寇洺伸手抹去他眼睫上湿润,发泄般在他唇上咬了两口,问道:“这些天有梦到什么吗?”
晕晕乎乎的方音使劲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忘了。”
“好像没有吧。”
寇洺无比娴熟的从身上揪下一块阴魂塞他嘴里,然后拍拍他的胸口将他推远一些,淡声道:“行了,上班去吧。”
差点被推下床的方音:“?”
错觉吧。
他怎么有种被白嫖的感觉呢……
不知是不是清明将近的缘故,这两天入住的阴魂多了起来,不过再等上两天就该放假了,四月四日清明是公共假期,地府这边三号和五号也会放假,让工作人员过个舒坦的祭祀日。
方音上午忙得马不停蹄,不是这间床铺烂了,就是那间机器坏了,有的阴魂挑剔,换了好几间才满意,幸好剩的空房间不多,挑选的余地很少。
只是临下班时,依旧出了意外的小状况——安青青被鬼门关的鬼差提溜回来了,左腿上下布满形状惨烈的豁口。
脸色惨白的安青青一看见方音哭得更凶,眼泪唰唰往下掉:“哥哥。”
“我……我只是想到望乡台上,看看能不能再见到我妹妹。”
望乡台是鬼门关附近一处砖砌木制的高台,由两条半人高的恶犬看守,阴魂登高望远,能看到心中挂念放不下的阳间亲人。
鬼差凶神恶煞:“除去三七之内的生魂,其他魂体一律不能登望乡台。”
“念在是第一次,关在房间里反省,再犯绝不轻饶。”
方音连忙把安青青接过来,说几句好话把鬼差劝走,心疼地察看她的伤势:“怎么想去望乡台了?腿脚能不能走,疼不疼?”
恶犬怕是比小女孩都高,一口咬下去,直接把阴魂咬出了豁口,还好它们口下留情,没把整条腿咬下来,不然清明那天安青青很可能虚弱到连鬼门关都过不去。
安青青双手环住方音的脖子,埋头哭诉:“呜哥哥,狗好大……咬得我好疼啊……”
方音叹气,把她抱起来放在管理台的座位上,从下面柜子里掏出一根香烛递给她,柔声安慰道:“过两天就是清明,鬼门关那儿乱得很,不要乱跑了……又不是只有望乡台能看你妹妹,再忍两天,把伤养好,你就能去阳间找她了。”
“别哭了,快吃吧。”方音摸摸她的头,“阴魂的伤不好补,这两天多吃点香烛阴气,好好休息。”
“嗯。”安青青垂头落泪,抽泣道:“我知道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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