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吃吧。”
贺嫣也不客气了,直接坐下就开始吃,一边吃一边夸:“御膳房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皇帝伯伯有他们照料,嫣儿也就放心了。”
“你这张嘴啊,就说不出难听的话,”良帝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吃得脸颊鼓鼓囊囊,突然有些惆怅,“漠城那地方到底不养人,瞧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小圆脸无言以对。
良帝想起往事,眼圈略微泛红:“也是寡人对不住你,若是当初……”
“可别说了,”贺嫣赶紧制止,“皇帝伯伯,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您当初已经够护着我、护着贺家了,嫣儿都明白的。”
良帝话说一半被打断,半天说不出话来,李公公在一侧笑道:“这世上敢这么打断皇上的,也就只有您了。”
“皇帝伯伯疼我嘛。”贺嫣得了便宜还卖乖。
多年未见,他的眉眼愈发清俊了,却还是那样温柔随和,即便身居高位,也没有高人一等的姿态,只是这样看着,都叫人如沐春风。
良帝无言,心想能用在这种事上的能是什么正经本事,正要问她在漠城都干了什么时,李公公突然进来:“皇上,二殿下和沈指挥使求见。”
有啊,你二儿子。贺嫣歪歪头:“皇帝伯伯要为我赐婚?”
天家父子热闹地拉红线,沈知珩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臣与贺小姐并非五服之内,为贺小姐名声考虑,不好太过亲昵。”
“别打岔,”良帝抱臂,“说吧,你是什么打算。”
贺嫣忙放下筷子:“嫣儿还未去拜见皇后娘娘呢。”
他一开口,六年未见的隔阂顷刻消失,贺嫣松一口气的同时,竟然有些想掉泪。
“对别人而言可能很难,但对嫣儿来说不是,”贺嫣随口胡扯,“嫣儿去了漠城六年,可是学了一身的本事。”
一听皇后病了,贺嫣便着急了:“严重吗?怎么突然病了?”
说罢,昂起头,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那不是狮子狗,”贺嫣见躲不过去,只好讨好地笑笑,“皇帝伯伯怎么知道的?”
他话只说一半,贺嫣忍不住好奇:“沈家大夫人怎么了?”
贺嫣对上他沉静的眼睛,当即福了福身:“无忧哥哥。”
“旁人倒是可以,但知珩的话……还是得先问过他才行。”良帝有些为难。
所以二皇子也知道了?贺嫣强忍笑意,轻咳一声道:“皇后娘娘若是喜欢,嫣儿就叫人再从漠城运两座……不,运十座!”
“什么打算?”贺嫣一脸无辜。
“举止轻浮,像什么样子!”良帝呵斥。
祁远显然也知道最近的京都传闻,此刻听到良帝这么说,惊讶一瞬后笑着退开:“所以并非谣传?”
良帝想了想,实事求是:“恐怕有点难。”那棵铁树,要开花早开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对这个结果,贺嫣并不意外:“那还是别问了,嫣儿可不想逼他。”
贺嫣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便识趣地往外退,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撞上祁远的视线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一扭头跟沈知珩对上眼,她顿了顿,朝他抛了个媚眼。
“她早盼着见你了,只是前天染了风寒,怕将病气过给你,便叫寡人特意交代,要你过几日再来。”良帝缓缓道。
“对他好,好到他主动向皇帝伯伯求赐婚恩典。”贺嫣笑眯眯。
“还能怎么,有小辈挂心呗。”良帝冷笑一声。
训了她一句,这才让李公公叫外头那俩进来。
祁远被他干脆利落的回答噎了一下。
“是。”
御书房内空了大半,良帝却不肯放过她:“听说那两座狮子狗往门口一坐,沈大夫人的病就好了,想来是送的人足够心诚才感动上苍吧?”
“浓浓?”他对上她的视线,瞬间笑了。形状姣好的唇半阖着,慵懒唤她乳名,透着几分亲昵。
还戴着那双手套,还是那身绣了金线云纹的暗红色官袍,圆领白底,剪裁贴身,袖口区别于文臣的宽大,收紧后扣着腕带,与祁远的锦衣华袍相比,更多一分干练利索。
“近来天气转寒,不少人都病了,皇后已有好转,你也不必太挂心,”良帝说着,见她眉头舒展,便突然加了一句,“可惜啊,皇后命不好,病了也只有御医随侍,不像沈家大夫人……”
“父皇你瞧,浓浓竟越过儿臣,只与无忧说话。”祁远半真半假地抱怨完,又看向无忧,“从前不还唤她小名,怎么六年没见,就成‘贺小姐’了。”
“你知道就好,”良帝冷哼,“赶紧吃,吃完就回家去,寡人待会儿还有事要忙。”
这就是避嫌的意思了,良帝遗憾地看了眼贺嫣。
祁远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笑着伸手虚扶一把,这才和沈知珩一起向良帝行礼。
贺嫣定定盯着空空荡荡的门口,当月锦衣角闪现的刹那,只觉屋内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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