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顾寒要单陌先去洗澡,洗完出来做习题。
单陌撇撇嘴,嘴里碎念,不满十张习题这个要求,十张啊!jg神病?就算她也有想过不能再放纵自己,但一下来十张,还是很招架不住的啊。
其实最根本,还是她很排斥认真的。
以前,她总是会倾尽全力做一件事,不论大事亦小事,只要是会被父亲知道的事,她都会想着认真去做到最好,为的只是得到肯定,一句父亲的肯定。
後来,她累了,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煎熬了。她努力了这麽这麽久,连父亲的一句还好都没有换到,何况,她要的是肯定,是可以。
啊,倒是换到了一句。
你还不够好。也是还好吧?是吗?
某天,她面无表情,不带情绪,努力在她的父亲面前抬起头,轻道出口,「我很难过。」
「总有一天,你会厌恶现在难过的自己。」连顿都没有,他的父亲秒回,像是早知道,她会说出这麽废物的话。
当他将期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同时,她正在努力的呼x1,那些压迫感她从来就没有说出口。而也她早知道父亲会这样对她说。
「你是我的nv儿,水平不该只是这样,你还不够努力。」
你还不够努力。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父亲这麽训话,她是忍不了了,可眼里的晶莹没有落下,拚命抑制着颤抖的双唇,她正在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然而在她找到之前,她的父亲又开了口,堵住她想要出口的所有句子:「这是你应该要做的。」
这是你应该要做的。这句话打在她身上,多麽火辣辣的疼,然而她却只是笑了,轻轻地笑了,好像,再大的伤痛她都不怕了。
因为,没有b这更痛的了。
「我们不可以哭,没有资格哭。」她的哥哥单宁这麽告诉她。我们不可以哭。听着,多麽可笑。
他们打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哭泣这个选项。像是没有资格哭泣变成一种特权,而他们必须接受这个特权,不容拒绝。
所以她不哭,在崩溃以前,她没有掉过任何眼泪,就算眼睛里有水,她也会在掉落之前擦乾,不让它有出场的机会。
哭泣二字,她还没学会怎麽用。
「陌,不要跟过去较劲。」坐在沙发前的地上,顾寒坐在单陌的右後侧,背靠着沙发。
他知道单陌不再认真的理由,却找不回让她努力的方式。她变得太从容,太懒散,很多事不愿多花时间去理解。她的位置被无声调动,不存在刚刚好,会使她毁了以後。
她有颗聪明的脑子,应付学校段考没问题,但高考可不是闹着玩的。
单陌没有太多想做的事,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後应该要做些什麽,她都没想好,这麽浑浑噩噩没用,因为最後最後,还有单匀财团得继承。
单匀财团很大,跨及国际,所以她不能太轻松,必须做好继承的准备。单宁在那件事里一起消失了,单陌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什麽跑走,还回不回来。以後能撑起单匀的,只剩下单陌了。
再这麽下去,她会连一点自己的自由时间都没有。
他不想要那样。她一直活在她父亲铺陈的路上,没有办法给出自己的想法,应该说,连想法都没办法有。然而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了,却要被她往谷底扔。
一辈子,只做个傀儡。
「好,我写。」她提起笔,开始专注於试题上。她也明白顾寒的无奈与期待,他想要她振作起,好好的,面对自己的未来。她懂的,真的,她都懂。
只是还有一点难,虽然已经五年了,他快要不能在她身边了,却还是没有勇气开始战斗,她担心着自己的t力行不行,水够不够补充,敌人还多不多,她的武器够不够。
无解。
她担心了那麽久,还是无解。没有人给她攻略,没有人告诉她简单的打法,她现在就像小p孩0到游戏,却完全不知道怎麽开机、怎麽握杆一样,弱到爆。
顾寒的嘴角牵起小弧度,r0u了r0u她的头,说了一句去洗澡就往浴室走了。
默了几秒,她像是想到什麽,朝浴室望了几眼,听见水声确定他已经开始洗澡後,偷偷到他放答案的地方,开始找起她试题的解答本。
找了不久,就放在从上数来第十四本的地方,她轻轻ch0u出解答本,轻轻翻开答案的那页,轻轻提起笔,快速抄写下来。
她很细心,在赶抄的时候还不忘了把字写得工整,不然顾寒会怀疑的。
写到最後一题,她满意的笑了,把解答本盖上,仔细数了一遍十四本的位置,好好放了回去,接着蹑手蹑脚的回到沙发前坐下,等顾寒洗完澡出来。
他出来已经是她抄完後两分钟的事了,她高兴的拿着习题给他,笑盈盈的说写完了,改吧。
他一开始有些惊讶,怎麽可能写这麽快,但在改了几张之後,他便明白了,可也不戳破,这种事还是得慢慢来,至少她拿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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