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买了早餐边走边吃。到了学校也吃完了,领着垃圾走到班上,才刚到教室前还没进门,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嚷嚷。他们一顿,相视含笑走了进去。
「今天来得挺早啊。」坐在最角落靠窗的言少恒,双手枕在脑後,翘着两脚椅晃啊晃。
右手边的魏君颖不耐压下他的椅子,接着还送了他一脚。「啧,你别瞎晃。」
言少恒吃痛蹲下身抱脚。「这麽对亲兄弟合适吗你?」
顾寒和韩澪竣同声:「合适。」
林佑威拍了一下手,乐道,「有默契啊兄弟。」语落同时,双手已经各搭在他们的肩上了。
「你们狼狈为j!」言少恒伤心,单脚跳啊跳的蹭到单陌身边讨拍,语气哀怨可怜,「陌陌,他们欺负我!」
魏君颖嗤笑,「啧,出息!」
顾寒见他挨得近,冷声,「离她远点。」
林佑威直接上手掰开言少恒,拍拍他的肩忠告,「朋友妻不可戏,何况是顾大哥的nv人。」
单陌和韩澪竣没有出声,在一旁淡笑看着他们闹。
这四个兄弟是他们最大最大的支柱,他们是在国中社团里认识的,虽然出事那会儿他们各不同班,感情却很是热络,所以因为有他们的陪伴,才能一步步走到现在。
五年,不长不短,他们的声音一直在,还好他们不嫌烦,也不觉厌,还在身边叽喳不停。
感谢老天,在他们脆弱时能有後盾。
几个人坐在c场附近的斜坡上等上课,头顶上头有棵大树能挡yan,这是他们的基地。大家都没事很无聊就往这里跑,很厉害的是,每次都是六个人一起,从来就没有缺人的时候。
偶尔会有一个nv孩子跟来,是在高中认识的,韩澪竣的nv朋友。她今天刚好请假了。
「t育课打球!」林佑威挨各拍肩,口吻听起来很是兴奋,「组一队?全场。」
韩澪竣面露嫌弃,冷声,「一边玩去。」打球也是要看心情,他只有心情很不好才爽打球。嗯,是怪人。
顾寒没有应声,往单陌身边靠近,一脚伸直,一脚弯起,双手搭在身後撑着,动作随意舒适,意思不要。
魏君颖摇头,神se不悦,捧着他的h杂看得入迷。
言少恒压根就没听见,一来到斜坡他就睡si了,据说昨天打电动到清晨。
「怎麽一个个都这样啊?」他的目光游移,最後停在单陌身上。
见他打单陌的主意,顾寒往滑手机的单陌靠近,沉声,「不准。」
像是感觉到一gu淡淡温热,单陌抬起头,0清楚情况後,认真且诚恳的告诉,「我不会。」
顾寒轻皱了眉,这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得记住。」
彷佛头上有雨浇下似的,林佑威大吼啊了一声长音,把言少恒给吵醒了,後者不满的拿起石子往他身上丢,林佑威吃痛,似是抹下男儿泪後,跑去找其他人哔哔了。
看呢,多好呀。
时光冉冉,日子慢慢,没有太过急躁,他们稳稳的、缓缓的,走到了现在。
没有向谁宣布他们很快乐,只要自己知道,哪里还痛,哪里不疼,就足够了。
就算就算,钢铁还没在他们面前出现,只要有药可以擦,也没关系了。
他们,是这麽想的。
是鸵鸟也能生存,是笨蛋也有老天眷顾,还怕什麽呢对吧?
笑着说不痛总b哭着说不痛来得好,至少会有人相信,你真的不痛了。
啊,是呢,又在自欺欺人了呢。
不过是,他们会的,唯一小把戏而已。
莎士b亚说:一个面具套不下所有人的脸。
单陌戴面具带了这麽多年,虽然骗过了自己和父亲,可其他人却清楚的明白,她过得不开心。然而他们也都带着面具,没办法开口救她。
顾寒带着面具,明明最该骗过的是自己,却骗过了单陌,自己尝着鲜血,品味锋芒。
大家大家,都在带着面具,骗了一些人,然而,露出的马脚,再无遮掩,暴露,在大气中,逐渐恶化。
最後,马再也不能走路,牠或许奄奄一息,趴倒在原地,等着谁来救救自己。
也许他们都是那匹马,也许他们,正在相争一个完好的面具,想将自己,完整的藏在里头。像个疯子,手掌胡乱挥着,一不小心,用指甲划伤了别人,还不自知。
「其实最终,化为泡沫的都是希望。」
在单宁消失之後,单陌在他房里发现一封信,他在信里写了小美人鱼的故事,在结尾,他写上了这麽一段话。
单陌那时没有哭,读完信之後就把它撕了。顾寒在她身边,问她为什麽撕了?她冷声回,这麽个家伙,愿望这麽多真是贪心。
才不是。她只是心疼啊,虽然不明白他离开的原因,但是他的字里行间,都有着浓浓的难过伤心,还有、绝望失落。
不禁想,单宁是不是也带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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