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三花哈哈笑,“我骗二哥的,二哥你做啥梦呀,笑的可开心了。”
“梦到我赚了很多很多钱,正要买吃的。”
“二哥给我也买吧?”
“你骗我流口水,不给你买。”
姜三花噗通过去,缠着二哥,“二哥我错了,我不骗你了,好二哥你给我买吧。”
姜二苗搂着妹子,两人一大早在炕头玩,为了那做梦赚的钱买什么,说了许多,什么肉包子甜点心果子之类的,姜三花想起来了,爬起来说:“二哥,昨天越越哥哥来了,还带了点心,不知道今天还能吃吗?”
“那我不知道,得问阿奶。”
姜三花一听问阿奶,那就缩脖子,有些怕,但又想吃,磨蹭了会说:“我等等问吧。”
外头姜母喊人,说一大早上的出来吃早饭了,还懒床呢。
村里娃娃,除了小时候不懂事那几年,但凡是大了些能干活了,一年到头很少睡懒觉的,可不敢留一个‘懒’名,男娃娃是懒汉的话那就是娶不到媳妇儿,女娃娃哥儿懒,那不好找婆
也就是过年这会能睡个懒觉,还不用干什么活,能吃个肉。
都喜欢过年。
“知道了,就起。”姜二苗扯着嗓子先应了声,不跟三花玩了,说:“快起了,不然饭要凉了。”
“知道了二哥。”
两人穿了衣裳,出门洗脸,姜二苗是拿榆树木棍刷牙,姜三花有样学样,求着二哥给她也做了个‘牙刷’。姜大壮每次见这样,都会笑说:“大讲究和小讲究。”
姜二苗漱口呼噜呼噜,吐了水,跟他哥说:“小越哥讲卫生,要是嘴巴臭了吃饭不香,旁人跟你说话都要离八丈远,我嫂子肯定不愿意跟你说话。”
姜大壮就急,“我嘴才不臭!”只是背着人时,偷偷哈气闻一闻,他闻不出来,嘀嘀咕咕:“榆木树棍真那么好使?那我也弄一根,反正也不要银钱……”
姜三花偷偷跟二哥笑,小声说:“大哥肯定要折榆木树枝。”
一家人吃了早饭,就是粗粮馍馍,配着稀饭,还有酱菜。姜二苗一吃饱,收拾碗筷进灶屋洗,姜母难得歇一歇,坐在屋里发愁,姜老太见姜母连连叹气,没好气说:“大过年的,你这是干啥。”
“娘,我操心二苗,要不托媒婆找找给找个好的。”姜母这会不怕婆母了,还是儿子婚事占了上风。
猎户孤儿一个,人单势孤就是在村里买田地,也不可能说买就买,大庙子村三村合一,是人多,姓氏杂,可猎户不一样,都不知道啥时候山里有这么一位,跟人打交道少,怕是连个户籍都没有。
要是没户籍,那就是流民。
姜母如何放心的下。
“过完年赶紧找吧。”姜老太嘴上这么说,心底却担忧,想着趁二苗心思还没那么硬,赶紧找婆家——可她总觉得给二苗找婆家这事,要黄。
不过他们长辈该操的心要操上,剩下的那就是看孩子了。
姜二苗在灶屋洗碗,还给灶里埋了个红薯,三花扒在门缝那儿,姜二苗洗完碗,一眼就瞥到妹子,“干啥?红薯还没好。”
“不是,二哥,我听到阿奶和娘说给你找媒婆。”姜三花来报信的。
姜二苗手一顿,他看了眼外头,白茫茫一片,还下着雪,又想到夜里做的梦,说了句知道了,一会红薯好了你自己拿。
“二哥你干啥去?”姜三花机灵听出来二哥要出门。
姜二苗甩了甩手上的水,说:“小孩子问这么多,娘问起来就说我找人玩去了。”
“知道了,那你早去早回。”姜三花小大人似得说。
姜二苗出了灶屋,去柴棚拿了斗笠蓑衣,穿戴好了,这才出门,一路是躲躲藏藏,直奔山上,雪越下越大,踩上去咯吱咯吱响,二苗其实有点惶惶不安。
他才十七岁,他知道喜欢什么,喜欢做买卖,喜欢数钱,想家里人平平安安的,大家都好好的,喜欢和小越哥说话,打交道,可要是嫁人了,他还能做他喜欢的事吗?
还能种寒瓜,还能到处去买卖吗?
姜二苗觉得可能不成,大哥大嫂结了亲,嫂子就洗衣做饭一直在家里干活带豆豆,也不能去镇上——
大人们说女人哥儿去镇上,容易被拐子拐走,回不来了。
所以在村子里好,在村里安全。
是这么个道理,但要是能安全的出去多好。姜二苗想心事往山上走,倒是不累,走了会还出了一身汗,脸都是红的热的,就是回过神来,看着雪地,看着树,有点发愣。
“这个地方,对着吗?”
姜二苗盯着树,喃喃自语,应当是对着吧?
大庙子村后的山,平日里村民砍柴或是山上摘个什么,那是就在山腰半截活动,寇长峰是在深山里的,这大庙子山不说有多高多大,但也不小,往山里走,那就有些危险了。
姜二苗是胆子大,但他惜命也机灵,不敢再出神了,是走几步看看他认识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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