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问题,真好。”
我转向了他:“我家人的安危当然不是钱的问题,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这种想法对你们这的人来说太遥不可及了?”
“对,太文明太先进了,我们这里没开化的野蛮人会为了钱出卖一切,没有钱就没有家庭,哪来的家人。”他大笑。
笑声刺耳,我在副驾座上不舒服地拉了拉安全带,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坚持自己开车。
“就好比说,如果你的弟媳,那位我们当地的姑娘没有答应你们家婚前财产的协议,你会妥协让步,同意你弟弟的婚事?不,我更相信你会尽你所能地破坏掉这桩婚姻——真没办法,谁让普通男人的脑子事实是长在睾囊中呢?啊,这么说来,性冷淡对你们这种人来说真是一件幸事啊。”
我默默地听着他的挖苦,油然生出了纠结的不解,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芙娜夫人分明告诉我,那是个能干、友善且魅力十足的男人,就这样子?
我不否认他的魅力,他的俊美里有种很古怪的气场,我已经亲眼见到他和男孩子有关系了,但我也不怀疑他在异性方面也有着同样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有人是天生的情人,而不是丈夫,他。
等他终于消停了,我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他,说:“你不用那么妒忌我弟媳,我相信凭你的原始资本,你要离开这里也是很容易的事,有人有愿意与你共享一切,包括,钱。”
“你呢?”他很突兀地问。
我一时哑然,好一会儿才不明所以地反问:“我?和你共享一切?你愿意?”
“……我是问你愿不愿意和你的……妻子、爱人……无论什么,共享,还是说处处设防?”他失笑,也许是我的错觉,他的语气柔和了许多,“我知道我没这个能耐诱惑你。”
尴尬让我再度失语,我干咳了两声,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当然愿意。”
“哦?”他迅速地瞥了我一眼,重新望向前方。
“我都是性冷淡加性无能了,如果这样还能有人爱,并且爱上人,那当然不会是睾囊里的脑子在作祟了,你说呢,简单先生?”
他点了点头:“没错。”
“既然跟性激素无关,那一定是些别的东西,足以颠覆我认知的东西,才让我乐意下场参与赌博,那梭哈一把,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赢家通吃,或者一败涂地。”
“你喜欢赌博?”
“不,我痛恨赌博,憎恶风险。”我给他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简单
他很有趣,非常有趣,是值得我探究的有趣。
认识不过短短几个小时,我作出了这样的判断。
如果他不是客户,并且还是芙娜夫人介绍来的,如果他不是对本地人有着惹人生厌的偏见,并且一副令人作呕的高高在上的有钱人模样,我想我一定会尝试着引诱他,我要他那张自陈“性无能”、“性冷感”的性感的嘴里发不出一个成形的句子,我要他那张禁欲过神父的脸因为欲望而蒸腾,象征威严的五官被淫冶浸染,然后再让他整个人都融化在我的怀抱里——
没事,我只是想想,真实世界里我看起来就像在聚精会神地开车,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他在我旁边沉默了好一会儿,非常突兀地发起了话题:“简单先生,你有亲人吗?”
“有,有血缘的没血缘的都有。你惊讶吗?”
“你与你的家人之间亲近吗?”他没接我茬,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见我没有马上回答,轻轻笑了笑,“我刚才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想我们谁也不愿把亲人的生命用金钱去衡量,只是很多时候……现实世界就是这个乌烟瘴气的样子。我说不是钱的问题,意思是在我所能承受的范围内,我愿付出一切去换回我弟弟的命,哪怕倾家荡产。我并不是……在夸耀什么……真的没那个意思。”
从他的语态的不自然看出,他将这些话出口显然是费了点纠结的功夫的,但即便如此,仍让我感到车座下生出了些刺来,累我如坐针毡。
之前我有些应激性地失控,当然因为我本性里天然就带了阴阳怪气,忍不住就是要随时化身作在繁花似锦的美景里龇牙咧嘴的狗,也因为我实在受够了在云端里揣着手的外国佬,但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在自己琢磨之后看透我犯冲的原因,更想不到他竟然会主动提出来,并且是带着……歉意的?
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他还在不自在,无意识地拉扯着安全带,这动作让他看起来添了几分孩子气。
“我有好多家人,”我竟然心软,不打算再为难他,“一个妈妈,亲的,她生了我;两个阿姨,我妈的亲姐妹;表兄弟姐妹四个;还有些一起长大的伙计,不是血亲,但也算亲近。我不知道我为了他们能做什么,我没什么钱,虽然我其实挺努力在存钱了,但它们总是不太够,至少买命应该是不够的,救人的那种买,但买凶杀人的话倒是绰绰有余。”
我讪笑了一声,瞥了眼默不作声的他:“不过你放心,你的钱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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