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那是个好主意,你为什么不跟着我在这里喝一杯,然后一起看演出放松一下?”
“我在这里没法放松。”我干笑一声,事实上我已经有一点点的换气过度了,头脑也开始微微地发胀,“我就在门口,哪也不去。”
说完我径直穿过人群,离开了酒吧。
他当然没有跟来,这让我大舒了口气。
外面的空气比里面的浑浊不堪要好上一些,但依然充斥着触动我神经的狂欢纵欲的气息,我在门口傻站了几分钟,依然感到脑子昏昏沉沉,四处张望下,瞥见酒吧左边街道不远的人流要少上许多,便给简单发了条消息,往那里走去,以图避难。
走近了去,才发现这里原来就是酒吧的后巷,被三四个硕大的垃圾桶挡着出入口,从巷子的深处能遥遥地听见有人呕吐的声音,还有阵阵嬉笑间隔其中,我的胃里不禁也一阵翻腾,连忙退后,朝反方向快走了几步。
我只想离那样的环境远一些,但当我最终停下脚步时,我才发现我已经离开了主街,走到一处更加狭窄与昏暗的分岔路里,除了路两边矮小的、看不清招牌的建筑物内亮起的灯,这里连一盏路灯都没有,我顿时觉得有些不太妙,连忙拿出手机查看导航地图。
照理我应该离开酒吧不远才对,再加上导航定位,我完全有自信走回去而不需要麻烦简单。
显然我高估了自己的运气。
也高估了这里的治安。
我还没等手机里的地图加载完,冷不丁身后传来凌乱急促的脚步声,不等我回头,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冲来,将我整个人撞得好几个趔趄。
转瞬之间两把约莫十厘米长的刀子一左一右地出现在我两把,持刀的俩男的身型比我小得多,且半弓着身子,从他们的脸来看,顶天了刚刚成年。
他们嘴里低低地咆哮着我听不懂的当地语言,结合此情此景,傻子也知道他们想要钱。
我握着手机,向他们摊开两手:“我钱包里有一些现金,你们拿去。”
不知道他们听没听懂,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上前来,搜我的外套,他很轻易地找到了我的钱包,带着满脸的喜悦将它掏空,然后扔到地上。
我瞥了一眼,卡证都没拿走,好孩子。
他将钞票朝着同伙晃了晃,甩了甩头,但他那紧绷如满弓的同伙却没有退后,而是将贪婪的目光对准了我举着的手机。
我摇头,将手机塞入裤袋:“不,这个不能给你们。你们拿走的钱足够买一台最新款的新手机。”
但那同伙也在摇头,同时边摇晃着手中的刀,边指着我的手机。
拿到钱的男孩将纸钞塞进了衣袋,也把刀举了起来,冲着我叫嚷着,逼过来。
我练习过一些搏击术,但没有真正打过架,如果眼前的凶徒是与我一般的成年人,我自然识相,不会作出不自量力的判断,但是这两个几乎可以说还是小孩的对手,除了他们手上的刀,体格上几乎可以形容作弱不禁风,更重要的是,我不能交出我的手机,找回与恢复资料都是非常麻烦的事。
于是我后退了两步,快速地脱下了外套,在同伙男孩扑上来的一瞬将外套打过去,试图卷走他手中的刀,但没有成功。
我向着墙的位置慢慢后退,只要背靠上墙,就不用担心被前后夹击,他们亦步亦趋地跟着,两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俩的身上,完完全全没有发现就在我的身后又出现了两个人影,当觉察到异动时根本无可挽回,我被后方的一人狠狠地撞到了腰上,两条腿也同时被抱住,前面拿刀的俩小孩配合极好地冲了过来,一瞬间将我压倒在了地上——
刹那之间我瞳孔里只剩下明晃晃的刀锋,随即便觉得左肩一痛,悔意迅速占满了思绪,就在我以为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的时候,我听见了一声怒喝。
听不懂。
但,是他,简单。
他来找我了。
、简单
我没有立即跟上他,原本确实是想让他吃点苦头的。
他以为他这是在哪里?他亲爱的姥姥家吗?
随意地在阳光午后伴着古典音乐在绿意盎然的庭院里优雅地喝茶吃甜点?
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钱袋子气味的外国人,形单影只,徘徊在海文岛的黑街——他应该得到教训的,他必须摔个跟头,这样他才知道,下次还要这么做的时候,最好手握枪械,肩上挂一排子弹。
所以他的遭遇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判断失误的是我自己的反应。
看到他倒地受伤的那一瞬,我有一点失控。
无名火起,且火冒三丈。
不假思索地把挥刀子那一个踢飞。
他们中年纪最大的崽子认出了我,赔着笑过来,我绷紧了脸,也没有为难他们,只让他们把东西还回来,挥手让他们滚蛋。
我走前两步,居高临下地将他的钱包递过去,他接过,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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