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其中?不乏太皇太后的功劳,她老人家活了大半辈子,如何不知道若真的退了这门亲事,觉罗·明珊只有死路一条,纵然嫁入皇家日子不算好过,若是好生?经营,却也有一线生?机的。
觉罗·明珊摇摇头,一切皆是不言而喻。
顿了顿,她更是道:“昨夜大阿哥鲁莽至极,更是与我开门见山说想要我早日生?个儿子,我……不过是他生?孩子的工具而已。”
可惜啊,她并无这个打算。
她已见识到紫禁城中?是何等凶险,如何会叫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个吃人不见血的鬼地?方?
她一早就准备好了避子药,昨日更是偷偷服下,至于大阿哥的长子是谁来生?,她连大阿哥都?不在意,又如何会在意大阿哥的孩子?
映微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好孩子,本宫知道你受苦了,往后你就要随着大阿哥住在阿哥所,若有什么缺的少的或要帮忙的地?方,自己不方便过来的话直接差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
觉罗·明珊正色应是,只觉得眼前之人是紫禁城中?少有的好人:“方才去慈宁宫,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是这般说的,您放心好了,大阿哥好歹也是要脸之人,明面上不会亏待我的,可私底下……就说不准了,不过私底下的事儿,您也管不着。”
映微好似在她身上看到了大清无数女?人的缩影,最起码她还出?生?高?贵,却依旧是身不由己。
略说了会话,觉罗·明珊就起身要走?。
六公主目送她离开,等她走?远后只道:“平娘娘,大嫂嫂怎么不高?兴啊?我听人说成亲是世上最高?兴的事儿,四哥哥也说什么‘金榜题名花烛夜是人间幸事’,可我瞧着大嫂嫂很伤心的样?子……”
映微不知道如何与她解释,有些话说了太过残忍,只幽幽道:“兴许是你大嫂嫂今日心情?不好吧。”
这话说的六公主更是不懂了,成亲第二日,不是最开心的时?候吗?
她很是不懂。
谁知皇上前来储秀宫时?,脸色也没比觉罗·明珊好看多少。
映微见状,只捧了皇上最爱喝的碧螺春上前:“皇上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可是因朝堂上的事儿不高?兴?”
皇上端起茶盅喝了口茶,皱眉道:“朝廷近来是风平浪静,倒没什么事儿惹朕烦心。”
他看向?映微,只道:“若是朕没记错的话,惠妃好像比你大上十来岁吧,怎么她连你的一半都?及不上?”
映微试探道:“是惠妃惹得您不高?兴了?”
皇上颔首:“今日大阿哥带着大阿哥福晋前去延禧宫请安,朕瞧着大阿哥福晋进?退有度,是个不错的孩子,可偏偏惠妃对这孩子挑三拣四,一下说这孩子给她准备的鞋袜不好看,一下又这孩子今日不该穿如意纹的旗服……连朕在场她都?如此,若是朕不在场,她还指不定如何为难这孩子了。”
映微忍不住直点头:“您说的极是。”
事情?已至这般局面,她虽不能改变什么,却也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叫觉罗·明珊的日子好过些。
说她心善也好,说她可怜觉罗·明珊也好,她只是在觉罗·明珊身上看到无数个封建女?人的影子,想着能多帮一个是一个。
皇上看向?她道:“方才大阿哥与大阿哥福晋前来与你请安了?”
映微却实话实说道:“只有大阿哥福晋来了,大阿哥没有过来,想必是被什么事儿绊住了吧。”
皇上却是再次皱了皱眉头,“大阿哥连来储秀宫都?推脱了,只怕别的地?方更不会去了,他媳妇统共进?宫没几次,连东南西北都?摸不清楚,他也不带着……朕看这惠妃不成器,养的儿子也是个不知道好歹的。”
有一说一,映微觉得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起码没有一味偏袒大阿哥。
她斟酌道:“臣妾有些话不知道当说还是不当说……”
皇上很少见到她有这般时?候,不由笑道:“怎么,你在朕跟前何时?还有这般畏畏缩缩的时?候?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映微道:“一开始臣妾就觉得惠妃也好,还是大阿哥也罢,好像对这门亲事都?不大满意,方才被您这样?一说,臣妾更是确定了……只怕因大阿哥福晋落水一事,惠妃与大阿哥心存不满,可是这等事儿,大阿哥福晋却是最无辜之人,她又有什么错?”
“这孩子是惠妃亲自挑中?的,当初是赞不绝口,如今就因为她落水被几个太监救起来,浑身湿漉漉的样?子被人瞧了去就不喜欢了?若真是如此,就连臣妾都?替大阿哥福晋觉得委屈冤枉。”
皇上颔首道:“往前几十年,大清还有收继婚的习俗,若惠妃他们真对这孩子不满意,先?前为何没与朕提过?”
连他这个男人都?觉得惠妃与大阿哥行径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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