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歆知道,开胃小菜吃完,接下来的正餐绝对是丰盛无比的,忽然有些心虚腿软:“我忽然想起来,洛教授给我的书还有好多没看呢,要不咱们先去学习一会?”
没走两步就被人拦腰扯了回去,大提琴般醇厚好听的声音在耳旁低喃:“急什么,吃饱了再去。”
“啊!”脚下一轻,直接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沈焰低头,一边跟她亲吻着,一边上楼。
可是天不遂人愿,有些事情你越是不想它发生,它就越是会发生。
在沈焰跨上楼梯最顶端的时候,他家的院门又再次被人“砰砰砰!”地敲响了。
林辰歆双手搂着沈焰的脖子, 好笑地看着他:“天王老子来了都不开门?”
如果真的能假装不在家,他肯定就不去开门了。
可是院门是从里面锁起来的,有脑子的人都知道, 既然能反锁,屋子里就肯定有人。
而且他家的灯还亮着呢,如果真有什么急事, 不排除有人会往他们家窗户上扔石头来喊人的可能。
沈焰只能百般不情愿地把人放下来:“等我, 我把人打发了,马上就回来。”
沈焰没能把人打发掉, 因为别人找的不是他, 而是林辰歆。
“林医生, 真是不好意思, 这么晚来打扰你,你来帮忙看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血怎么就止不住了呢!”
来人是白凤莲, 是家属院里周营长的爱人, 也是部队小学的老师。
林辰歆跟她并不熟,只是见过面点头打过招呼而已,但听大院里其他嫂子们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她。
嫂子们说她清高, 自诩有文化, 瞧不起大院里其他没什么文化的女人们,不爱跟她们来往。
当然, 对于这个评价,林辰歆是持保留的态度的, 她从来都不会没有亲眼见过一个人的时候,用别人也许片面的评价去看待一个人。
也许, 别人所说的清高,只不过是知识分子的腼腆而已。
白老师带过来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据说是跟小伙伴们打闹磕掉了门牙,那门牙本来就是松动的,掉了也没什么,所以一开始白凤莲也没当回事。
谁知道牙是下午掉的,到了晚上这血还没止住,一开始这孩子还没敢说,就自己撕了作业本的纸揉成一团去堵那个血窟窿,谁知道那血就是停不下来,用过的纸团都堆成了一座小山。
最后他自己也害怕了,才告诉了白凤莲。
这孩子并不是部队里官兵的子女,而是白凤莲的爱人周营长有一次参加救援任务的时候,救回来的一个父母都在一场海难事故中出事的孤儿。
白凤莲见这孩子可怜,便让他在自己家里住了下来,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着。
听他说嘴巴居然还在出血,白凤莲又是着急又是生气,责怪他怎么不早说,想到大院里别人都说林医生的医术特别高明,也没想那么多,带着孩子赶紧就过来了。
在林辰歆看来,白凤莲能做出这种善良之举,就已经不是别人口中的那个清高冷漠的人了。
她牵着孩子来到灯光下:“来,张开嘴巴我看看。”
确实是很普通的掉了牙的创口,并没有其他更多的损伤,按道理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能把血止住的。
但现在确实还在不停地渗着血。
白凤莲怕说不明白,还把这孩子用来堵过血的纸团都拿来了:“这孩子,也不早点告诉我,出了这么多血,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啊!”
林辰歆取来药箱,先用棉球吸收干净创口周围的血水,迅速地用棉签沾上一点云南白药的药粉涂上去,然后用镊子夹了一小团棉花给他紧紧塞住,又夹了一团棉球让他咬住:“用力咬紧了,先在这坐一会儿,咱们再看看。”
小男孩乖乖地坐下来。
白凤莲有些焦急:“林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啊?没见过别的孩子会这样啊?”
林辰歆想了想:“这孩子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比如说有些小伤口会出血不止,或者说撞到的话特别容易淤青,很长时间都不好?”
白凤莲认真想了想:“这孩子来我们这儿的时间也不长,受伤倒是没有试过,不过确实小磕小碰就容易有淤青,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还开玩笑说过,这孩子,一点都不像是在乡下养大的,倒像是大城市里娇养着长大的呢。
“白老师,你也不用着急,要是有时间的话,可以带他到省城的大医院,去查查凝血功能,如果凝血功能不足的话,确实很容易会流血不止的。”
如今这边的医院条件有限,很多检查还是做不了的,得去省城那边的大医院去做。
白凤莲怎么能不急呢:“这可怎么办呢?”
“现在没有检查过,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定是我猜错了呢,平时小心一点,不要受比较严重的外伤就好了。”
白凤莲连连答应下来:“好的好的,那我尽快抽时间带他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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