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写数学题?”我竟不知道,我有些被吓了一跳。
“他会的,他还会英语和生物!”
我迷茫地看着avo好一会,突然发现,我无法将他口中的萧欠与我脑子里的形象融为一体。他难道不是一个只会卖弄美色,兼具拐骗小孩上床的堕落青年么?
看着avo略显稚嫩的脸庞,当初那股没由来的彷徨再度席卷而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滋生蔓延,我有些不忍心问:“你们平时见面干什么?”想起萧欠在顶楼时的种种表现,第一次,我有点不敢直面眼前这个小少年。
“先生刚开始不太理我,但后来他教我学习!”
“他教你学习?!”我彻底呆滞,并开始审视起自己过去对萧欠的调查——据我所知,他的学业大多被荒废,可是为什么,他居然还教人学习?
谈起萧欠,avo开始变得孜孜不倦,连同最初面对我时的恐慌也被一扫而空:“先生对我说‘读书呢,去哪读,怎么读,有没有上学都不重要。读书是为了明智,形式不重要,但你得尊重知识。’”
“先生还跟我说‘路是你的,这一生是你自己的。或许你能选的东西很少,但你仍能选择这辈子该怎么活。所以多读书,不是为了让人尊重,而是为了摸清你是谁。’”
avo开始向我津津有味地描述起萧欠,以我从不曾知道的样子。在他眼里,蝴蝶是一个漂亮的,会督促他上进的,还会与他讲人生大道理的好好先生。他会在早上将少年按起来学习,也试过在深夜教他解数学题。
少年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近身蝴蝶替他擦拭身体,蝴蝶翘着腿,在高椅上居高临下:“几岁?”
“18。”
蝴蝶皱了皱眉:“高中毕业?”
“……没有。辍学了。”
那是第一次,蝴蝶气得正色以对:“是谁将你送过来的?”
avo被这样的萧欠吓哭了,这个少年尚未学会这世上所有明明暗暗的规则……
他真的太害怕了。
最后萧欠拿起手机,盛怒之下,他几乎握不稳这台冰冷的机器。他背过身去,朝电话中的人冷漠发问:“为什么要选这样的人?他还是个小孩!”电话那头应该是我的人,他大约糊弄了下萧欠,说了些有关少年的悲惨身世。
半个小时后,萧欠拉开抽屉,朝少年身上扔了两本教材:“好好读书。”
“不许哭。”
我看着avo谈起萧欠时眉飞色舞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很微妙的情绪: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发展?
琢磨很久,我突然有了个了不得的想法:有没有可能,萧欠是在对我请君入瓮?
了不得。
了不得。
牌局之上,我的对手终于上桌了。
我沉默了很久,直到avo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滔滔不绝,略显歉意,又将身体缩了起来。
“我很为你高兴,你们相处得很好,他大概是有些喜欢你的。”
少年的眉眼瞬时生动起来,可尚未开口便被我按了回去:“你别忘了,我请你来是做什么的。”
“你妈妈的医疗费,是我在支付的。”
气氛霎时有些凝结,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年,看着他眼底的光彩一点点消失殆尽:“我是不是说过,你千万不要爱上他。”
“所以,你要千万记住履行承诺。”
这个少年身上有我所厌倦的东西:单纯,无知,随便一些无谓的感情就能将他骗得七荤八素。他长着一张从未被现实痛殴过的脸,尚且不明白人类的感情本质上都是一种资源置换。
可是只有这样的人,以其大无畏的赤诚之心,才能将他人从干涩的利欲世界中扯出来。
或许也只有他这样的人,能让萧欠表现得不那么堕落。
avo闷声不响,原本紧锁的肩膀开始绷直,他沉着头,低声回应:“知道了,小姐。”
我抿了抿唇,第一次,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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