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回神——原来,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怎么也挣求不来的。
我们笑他人,我们何尝不是他人。
可怎么办,即便知道这些,却仍无法抵抗我心险恶。
然后继续前扑后涌,入无间轮回。
屠了这么多人,其实不过也是被屠的那个人。
我可怜,也可恨。
我到底活成了罗拾这样的——一条疯狗。
长日将至,东方既白。
天明,我仰了仰头,将手伸入被潮气沾湿的口袋,片刻后翻出手机。我拨通了一则电话,那方是温润的嗓音,那个慈悲如佛的少爷柔和地接应:“表姐。”
“罗兰。”
“帮我收个场。”
少爷顿了顿,似乎带了星点的笑意,稍稍叹息:“好啊。”
一切都将尘埃落定,那些或靡丽或苍冷的日子早已远去;只剩下记忆中那片泛旧的,斑驳的苍食色砖墙,与窗外铺天的月色,陈年的青藤椅……
我想,我早已老去。
我衰败不堪的灵魂,我行尸走肉的躯体,我倦怠的心脏。
我毫无希望的一生。
我的一生,好像就是在给人收场。我永远都在给人收场,除了给人收场,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
永远理智,永远冷静,永远温和。
我永远是依靠。好像永远不会疲惫,不会害怕,不会绝望。
只敢如现在,借着某一刻,背着世界去发狂。
其实我早就疯了。
却一直小心的克制着……等待那场……
那场我从未见过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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