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子胡搅蛮缠,当下不yu过多分辩,扭身继续挣动。谁想对方动作愈加放肆,居然紧紧揽住自己肩头,只可恨力气单薄,难以挣脱出去,一张俏脸不由涨得通红,十足窘迫模样。
大约也是动了真怒,她故意抬腿踹向男子腿根,伺机而逃。哪知这人乍吃了痛,反而将人抓得更紧,面上更是b0然变se,厉声呵骂道:“小娼妇,我给你脸了!”
说罢,高高扬起手臂,作势就要殴打。
然而不待巴掌挥落,他的身t猛然朝后趔趄,原地摔滚半圈,随后慌忙捂住嘴巴,大声痛呼哀嚎起来。
情势急转直下,在场众人不知发生何事,各自错愕,直至看见几缕殷红从他指缝源源渗出,方才觉察到是被外物打伤了,只是究竟是被哪种东西打伤的,谁也不知。
面面相觑中,一颗沾了血丝的核桃轻轻滚向角落深处,不曾引发任何注意。
“是谁!是哪个王八犊子——”
一时间,场上只剩男子气急败坏的怒吼,但他甫一张大嘴巴,两颗牙齿伴随血水淅沥落下,场面狼狈骇人。惊惧笼罩之下,痛意反而不甚明显,唯有麻木的热烫充斥口腔。
眼见男人愣住,少nv觑得空隙,拔腿便跑,哪知对方仍然不依不饶,迅速揪住她的发髻,气力之大,扯得头皮阵阵发疼,不得不狼狈抓挠那只手掌。
“放开我……”
“放开她!”
一声断喝乍然响起,压过少nv的痛呼。旋即一抹黑影凌厉飞来,正中男子眉心,再度打得他晕头转向人仰马翻,彻底松开了对少nv的掣肘。
众人定睛看去,发现一柄长刀哐当斜cha地面,形似牛尾,末端系着绳穗,正是官差专用的样式。这下一石激起千层浪,围观者自行朝着两侧分开,对着尽头方向纷纷投以注目,七嘴八舌鼓噪起来。
“五哥——是五哥!”
“宋五哥!”
“五哥从八鹊亭回来了!”
祝晚棠随之转头看去,只见几名黑衣皂靴的衙役越众而来,领头之人约莫三十余岁,身量七尺有余,唇方口正,皮肤黝黑,面上蓄有髭须,双目炯炯有神,气势凛凛威风,正是松月镇捕头宋介丘。
此刻他大步流星走至场地中央,瞪向不断哀嚎的锦衣男子,将少nv一把护在身后,表情颇为愤懑。
“混账!”宋介丘大声啐地,旋即抬脚yu踹,却见对方满嘴鲜血,动作随之微僵——他是以刀柄痛击额头的,莫不是失了准头?可是男子眉心却又印着一道红痕,显示并未打歪,当下不由泛起些微困惑。
不过这份疑问没有影响后续执法,他扬手一挥,唤来同行衙差,将男子绑缚牢实,准备一并押回官府复命。
“咳咳!放肆!”锦衣男子挣动剧烈,不肯轻易就擒,“宋介丘!你敢!等我姑丈过来,我要你——”
“秋老爷子要是知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因为调戏nv人而被打,恐怕只会羞得不愿出门。”这位宋捕头似乎颇有人望,自他现身,人cha0之中喝彩叫好之声不绝,他更不曾将这警告纳入耳内,反而上前狠狠补了两脚,喝道:“老实点!”
一场风波似乎到此平息,小镇重归热闹祥和本se,于是祝晚棠歇了看戏心思,双手拢回袖中,不紧不慢走出街道。
衙门位于镇东,与市集遥遥相对,双方路线因此交错,擦肩而过之际,他听见宋捕头对着同伴低声吩咐道:“不必传信给秋家了,也该让这混蛋受些管教才好!咱们回去复命要紧,八鹊亭挖出的那个东西,得尽快告诉孙大人,让他派仵作亲往现场勘验,这是命案,万万不能耽搁!”
那道急促尾音渐渐散于空中,祝晚棠步伐一滞,眉宇蹙出浅痕。
哎,早知道就该听柔柔的话,埋得深些了。
他摇头轻叹一声,继续开启采买之旅。
及至晌午时分,祝晚棠终于回至绿枝巷。
迈过两级矮阶,远远听见一声犬吠,原是福仔追随自家主人步伐,欢快跃入篱笆院中,只余一截h白相间的尾巴残影,匆匆闪入门扉。
他尚不知有人登门拜访一事,刚好前后脚错开,又因心中记挂八鹊亭,直至走进中堂,瞥见桌案上置着茶果点心,已然用了一半,终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家里来客了?”他问道。
苏柔正在里屋收拾针线,闻言笑道:“王姐姐和柳姐姐来过。”说着,款步来到丈夫身边,帮他脱去外袍,顺带将委托他人缝衣之事知会清楚。
祝晚棠起初不知王、柳二人身份,听她描述半天,方才恍悟竟是袁二婶子与周家寡妇,便点头应道:“一切听你安排。”私心里,他亦赞同此举,不为别的,只因nv红到底枯燥,又需长期久坐,眼下不仅有人愿意分担辛苦,还可陪她说话解闷,何乐不为呢?
闲聊间,苏柔又从屉盒里取出一双厚手套,b划道:“来,刚缝好的,试试看合不合手。”
祝晚棠一面伸手试穿,一面垂下眼眸,温柔注视妻子眉目,暗自描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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