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对此并不怨恨,她也喜欢阿姐。
梦境再变,她同阿姐一起外出游玩,行至河边时,阿姐唤她看鱼,她高兴走过去,探出身子去看。
鱼未看到,不知被谁推了下,跌进了河里。
初春节气,河水冰凉,她身子徐徐下沉,那个瞬间她想的是,幸亏跌入河里的不是阿姐。
……
“小姐,小姐。”金珠轻声唤道。
江黎听到声音从梦中醒来,睁眼看着陌生的房间才忆起这不是谢府,她同谢云舟和离了。
金珠握住她的手,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梦魇了?”
江黎顿住,似乎有什么在眼前闪过,恍惚间她明了了一些事,怕是那日她不小心跌入河里便是江藴所为。
毕竟那日河边除了她们两个,再无其他人。
“小姐。”金珠见江黎没反应,又唤了声。
江黎回过神,说了句:“不记得了。”
随即从床榻上坐起,问道:“你这么急有何事?”
金珠想起了正事,“大公子在厅中等小姐。”
从谢府出来时,赵云嫣派人来寻江昭故此江昭没同她们一起回来,而是带着江藴先回了府,安抚好后才赶了过来。
冬日天短,江黎看着暗下来的天色,吩咐银珠去准备膳食,又命金珠去准备茶水,她整理好衣裙,抱着手炉去了前厅。
她这身子越发的怕冷了,好在这处屋舍小,沿着长廊没走多久便到了前厅,对着厅中端坐的人,唤了声:“兄长。”
在江家除了父亲母亲外,也就只有江昭待江黎好。
江昭站起,迎上来,打量她,又拉过她的手看了看,方才她打人那么用力,江昭担忧她手受伤,定睛一瞧,还真是的。
红肿一片。
他从怀里掏出药瓶,蹙眉交代:“记得让婢女给你涂抹。”
江黎知晓他是好心,收下,轻点头:“好。”
江昭来这里除了看她好不好外,还有一事,他犹豫道:“阿阮现在在府里,你要不要见见她?”
“不见,”江黎现在有两个人不想见,一是谢云舟,二是江藴。
江藴和江黎那些事江昭也多少知晓些,外人都道江府大小姐温软,实在二小姐才是最温软的那个。
只是世人被表象蒙蔽了而已。
江昭不想勉强江黎,只道:“若是你哪日想见,可以来府上一聚。”
金珠端着茶水走上来,江黎并未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兄长喝茶。”
这日,两兄妹肆无忌惮闲话家长了许久,说了很多幼年趣事,直到晚膳后江昭才离去。
待他走后,金珠从桌子下方发现了一袋银两,她把袋子交给江黎,“小姐,是公子留下的。”
江黎眸底渐渐溢出水雾,握着袋子许久未开口。
临睡前,金珠问道:“小姐要见大小姐吗?”
江黎合上手里的书,倚着床榻道:“不见。”
-
江黎确实没打算见,但有人却主动找上了门。
第四日,午膳后,江黎正倚着软榻看书,银珠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小姐,大小姐来了。”
江黎慢抬眸,神色肃冷,“谁?”
银珠咽了咽口水,“大小姐。”
江黎眼睑垂下,说了句:“不见。”
言罢,她低头继续看书,还没看多少,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是金珠在同什么人讲话。
“大小姐请留步。”
“这是我们小姐的住处,没有小姐应允谁都不可以进。”
“欸,大小姐留步。”
江藴未曾理会,径直进了房间,见江黎倚窗看书,轻笑着走过来,“阿黎。”
这名字江藴唤了很多年,江黎也听了很多年,从未有哪次如今日这般刺耳。
江黎看着来人慢慢从榻上坐起,理了理身上衣裙,并未开口说话。
江藴也不恼,笑着走过来,弯腰坐在了江黎对面的椅子上,见她在看书,淡笑说道:“阿黎原来这样好学。”
是啊,曾经的江黎最不喜读书了,父亲没少为这件事责罚她,至于她不喜欢读书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江藴一直拉着她外出。
江黎细想了一下,好像每次主意都是江藴出的,但同她一起外出的都是下人,她也曾问过阿姐为何没来?
下人含糊其辞,也未曾说出一二,她年幼也未及深究。
想必,这一切都是江藴搞得鬼。
江黎实在厌恶与她,不想同她说一句话,遂道:“我乏了,金珠送人。”
在江黎眼里,江藴连客都算不上。
只是啊,有的人你想给她留几分薄面,偏偏她不要,说的便是江藴。
江藴没走,而是站起身走到了江黎面前,倾身附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江黎脸色变沉,示意金珠银珠退下。
房门关上,江藴也懒得再装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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