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刚让玉蓉跟娘说,把你换回来呢,没你在身边,我什么事都办不成的。”
月香也是聪明人,她也猜到卿云是下定了决心了,上来给她卸妆松发,忙活了一会儿,才看着镜子里的卿云轻声问道:“小姐原谅赵景少爷了?”
卿云只淡淡一笑,神色疲倦。
“谈什么原谅不原谅呢,王孙公子的常态罢了。
娘今天已经把话说透了,咱们还能不懂这个道理吗?”
月香给她梳着头,主仆在镜中对望着。
“小姐是觉得嫁给赵家是自己的责任吗?”月香有点心疼地道。
卿云顿时笑了。
“这样说,有点太自命清高了。”她也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道:“难道没有责任,我就不嫁人了吗?
既然要嫁,既然赵家已经是最好的选择,花信宴已到尾声,一切尘埃落定,不过是顺理成章罢了。
我们家总要有个人顶起来的,我是大姐,不然等爹娘老了,还真要探雪去给凌霜撑腰吗?”
“但赵景少爷……”这次换了月香迟疑起来。
“哪能人人都跟爹娘那样一见钟情呢,只要夫妻互相尊重,平平稳稳就好了。
他是聪明人,不会真正逾越世俗的规矩,就是他想,也越不过道德伦理,过不了我这关,我只要论迹不论心就行了。不早了,睡觉吧。”
心乱
相比卿云那边已经想明白,娴月这边,仍然有点心不在焉的。
虽然搬了家后各有各的房间,但凌霜睡前习惯在娴月这里消磨一阵再去睡觉,而且两人房间之间是相通的,本质上还是和住在一起差不多。
“娘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你要不要嫁张敬程,随自己的心来。
也别信什么你们要保护我,我自己保护自己就成,寻常男人我都能打赢个,怕什么。”凌霜趴在她梳妆台上一边玩一边道。
娴月正卸首饰簪环呢,她的头发可不是件容易事,每晚都两三个丫鬟围着弄,她睡前是要全部解开的,用柚子油全部擦一遍,滋润头发,也清了一天的灰尘,然后用巾帕裹着睡觉,到第二天再重新梳头,她有时候懒洋洋的,被赵夫人她们开玩笑说是“懒美人”,其实也确实是没睡好。
听了凌霜这话,娴月只淡淡道:“你别说傻话了,这世上人欺不欺负你,跟你打人厉不厉害有关系?
照你这样说,营里的武官应该最厉害了,怎么还一个小小七品文官就能逼得他们家破人亡呢?
灭门的知府,破家的县令,权和势才是真正的力量,你懂什么……”
娄二奶奶说保护凌霜,凌霜肯定是不肯承认的,但她作为老三,确实没经过真正的暴风骤雨,她出生时,娄家二房已经在扬州安家,不像卿云和娴月,虽然那时候也小,不记事,但都是跟着娄二奶奶从京城千里迢迢南下的,娴月的身体,就是那场风雨留下的最坚实的印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卿云和娴月,骨子里都是比凌霜更现实的。
娄二奶奶那几句话,与其说是在劝她们,不如说是做娘的,在教女儿为人处世的道理。
“那你也别就选张敬程啊。”凌霜道:“你又不喜欢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娴月梳着自己的头发问道。
凌霜顿时来了精神。
她笑起来,跳到娴月面前,道:“二小姐,你可别再跟我来这些云遮雾绕的东西了,你当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呢?”
娴月只当她是诈自己,挑起眉毛道:“我干了什么?你倒是说说。”
凌霜大笑起来。
“你那个神神秘秘的‘意中人’,不是贺云章是谁!”她得意道:“还想瞒我,我早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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