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过他是向来无法无天的,索性冷笑道:“娄大小姐说这么多,绕不过去一点,你说你是闺阁小姐,却大晚上的,出现在男子堆里。
我要是你未来丈夫,大概要觉得自己头上一顶绿头巾少不了了……”
月香一听,顿时脸涨得通红,骂道:“公子出言轻薄,是何道理。”
“出言轻薄你们就受不了了?”姚文龙猥琐地笑道:“你们出现在这里,别说没人送你们回去,就是有人送,万一路上把你们给办了,你们找谁哭去,我这样说也是为你们好……”
他原以为这样一说,哪怕是最泼辣的小姐也会被吓破胆,但卿云神色不仅毫无惧意,眼中神色反而因为愤怒而熠熠生辉。
世人只知宝石美丽,哪里知道它们的坚硬。
“姚公子想必也不懂非礼勿言的道理,月香,不必和他多说。”卿云索性昂着头,看着众人道:“众位公子都是大家出身,既然不行仁义,我也无法。
月香,去找贺大人来,就说我在这被众人困住,走不开,他要是问起,一定要把姚公子和赵公子各人的名字报上,要是我真出了什么意外,大家也好捕雀处相见!”
她并非不会仗势,只是平时自己小心,用不到这一招罢了。
捕雀处三个字一出来,众人都有退让之意,只有姚文龙因为被架上去了,不愿意就这样离开,显得自己胆怯,所以仍然不让,但也不敢口出狂言了。
正在僵持间,却只见一个小厮提着灯笼挤了进来,身后的人也像是匆匆赶来的,笑道:“贺大人没有,贺侯爷倒有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解得了樊城之围?”
卿云紧绷的神色顿时一松,这才觉察到自己的指甲已经刺破了掌心,整个人更是控制不住地在发抖。
他不像是随众人冶游,倒像是在远处看见这闹剧,匆匆赶来的,穿的衣衫也不过寻常锦袍,是草木青色,但身形修长,自有一份潇洒风流,懒洋洋地手扶着佩剑,发色如墨,眉目俊美,在银灯下漂亮得像一棵树,或者一只偶然落在树上的飞鸟。
真是奇怪,明明是传扬中比谁都风流不羁的人,卿云却一见他就知道,无论如何,今天自己一定能够平安回去了。
“嚯,还有来英雄救美的。”
姚文龙笑道,他走上前去,还想调笑两句,没想到下一刻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这是卿云第一次见贺南祯打人,虽然也见过他打马球,知道他身手一定不弱,但他一出手还是被震惊了。
她不知道贺南祯是和秦翊从小打到大的,论剑术,弓马,乃至于械斗,摔跤,拳脚,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姚文龙这种被酒色淘虚了的浪荡子弟,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整个人都飞了出去,摔坐在一边的野草地里,整个人脸色惨白,吐出一口血来。
旁边的跟班和随从都看傻了,犹豫了一下,只听见姚文龙忍痛骂道:“都傻了,打啊!”
众人一拥而上,贺南祯笑着道:“嚯,还打上群架了。”
他把卿云往后面一拨,自己闪身上前,拳拳到肉,招招极狠,别说卿云这种闺阁小姐,月香都看得吓傻了,只见贺南祯简直不像是在打人,像是在拆解东西似的,这些随从最多不过地痞无赖的功夫,挥拳出来,被他握住,就是往后一拧,直接听到骨头的脆响,这还是轻的,重的或是被抓住脑袋往石头上一磕,或是直接一膝盖顶在胸口,或是断手,或是断脚。
他打下人,还不忘招待姚文龙,打散众人,直接将还爬不起来的姚文龙拎起,抓住脑袋,直接按住路边的一块齐腰高的大石头上,从靴筒中拔出匕首,在姚文龙脸边试试,笑道:“还打吗?
姚大公子,要不要我割下你的耳朵,给众人看看猪耳朵是怎么长的?”
姚文龙哪里还敢打,只是大声哀嚎,贺南祯一点不买账,立刻在他脸上划了两下,吓得姚文龙求饶道:“不打了不打了!”
“你们呢?”贺南祯环视众人道:“有谁要来试试吗?”
众人自是敬谢不敏,只有赵景神色阴沉,贺南祯偏朝他挑衅地笑:“赵公子要试试?”
赵景咬了咬牙,旁边下人连忙拉着他,大概是拿赵侯爷的话在贴耳劝他,赵景只得忍了。
“贺南祯,真有你的。”
姚文龙见众人都怜悯地看着自己,大为光火,嚷道:“娶娄娴月的是贺云章,关你家什么事!”
“小爷就是看你长得丑,想打你一顿,不行吗?”贺南祯俯下身,认真问他:“你是真不怕疼?还是骗我玩的?”
姚文龙顿时发起抖来,但他为非作歹惯了,又当着众小弟面,无论如何都不肯认输,道:“众目睽睽,你还想杀人不成。”
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和卿云刚才是一模一样了,唯一依仗的也不过是众目睽睽罢了。
贺南祯顿时笑了。
“你不是不怕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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