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话说的?还是人话吗?什么叫做她要学,给她学便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谢砚之真把颜嫣给宠上了天呢!
付星寒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猛灌茶水,妄图以此来熄灭自己肚子里的无明业火,却不想,那火越燃越旺,几乎就要将他焚烧殆尽。
另一侧的谢诀垂首应了声“好”。
“儿臣明日再唤她过来。”
目光掠过正在拔步床上熟睡的柳南歌,又不动声色收回。
与此同时,千米开外的揽月阁又是另一番光景。
局势既有变动,颜嫣自也不敢像前两日那般挖坑挖上一整夜,只怕又会突然冒出个谢诀亦或者是便宜爹。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索再三,还是乖乖躺回了床上。
可她今晚怎么也睡不着了,几番辗转,终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屋外月凉似水,整个世界都被笼上一层淡淡的银辉。
颜嫣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紫藤花架下。
从前颜璃还在的时候,每天晚上颜嫣都会搬个小马扎坐在紫藤花架下听她唠嗑。
她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话却比谁都多。
颜嫣若是在她的那片唠嗑声中走神了,她还会用手指去弹颜嫣脑门,像个泼皮无赖一样,强行逼着颜嫣去听那些闻所未闻的离奇事。
“你知道这株紫藤为何会在夏日开花吗?这可是为娘我花了整整十年的工夫培育出来的新种,距今已有两百余年了,岁月可真是……半点都不饶人啊。”
颜嫣这孩子,打小就是个脾气倔的。
颜璃既逼迫着她去听那些个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她便鼓着腮帮子,在一旁唱反调。
“骗人,我才不信你这些鬼话呢!”
然后,颜璃便会反手赏她一颗爆栗,“一脸慈祥”地看着她:“你是娘,还我是娘啊?”
颜嫣只能眼泪汪汪地捂着脑袋,继续听她念叨,却再也不敢“出言不逊”,来打断自家老母亲的话。
颜璃越说越来劲:“世人都道修仙好,我却觉得,做个凡人也挺好。”
颜嫣则偷偷摸摸在心中反驳:你又没修过仙,当然觉得做凡人好了。
颜璃又说:“听说呀,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颜嫣再次偷偷顶嘴:每天都要死那么多人,天就这么一片,哪儿够用?
……
颜嫣渐渐从往事中抽回心神,仰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
今晚只有一轮明月,寻不到半颗星子。
她不禁喃喃自语:“果然,都是骗人的。”
明明那时的她还一脸得意地说,如她这般花容月貌,即便成了星星,也该是最大最耀眼的那颗,定然夜夜都要挂在天际,闪瞎旁人的眼睛。
晚风习习拂过面颊,谢诀的声音陡然在耳畔响起。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颜嫣胡乱用手抹了把眼睛:“风太大,沙子迷眼了。”
谢诀目光仍在她脸上游走:“那你这鼻子……”
颜嫣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明明是凶狠的语气,却因嗓音太软太细,愣是生不出半点威胁力,乍一听,更像是在撒娇赌气。
谢诀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几乎就在谢诀那口气落下的一瞬间,颜嫣又被他拽入怀里。
颜嫣愈发气愤,想要将他一把推开。
清润的嗓音自头顶响起:“你还欠我两个时辰零十息。”
颜嫣只能自暴自弃地瘫在他怀里,任由他抱着自己。
时间一分一毫地流逝着。
也不知又过去多久,谢诀的声音才再度响起:“真这么害怕,又为何要答应去给柳南歌换血?”
这显然是个误会,可颜嫣并不打算点醒他。
随意吧,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你为何总这么倔,非要与我对着干?若能服一声软,我也不是没有办法带你走。”
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说这话时的声音有多温柔。
颜嫣闻之,不由讥讽道:“所以……这是让我从给谢砚之做替身变成给你做替身?”
是的,就这么狗血,谢诀当年也偷偷喜欢着柳南歌。
而她颜嫣,堪称替身界劳模,一个人在打两份工,同时做了谢砚之和谢诀两个人的替身。
“若没记错,当年,还是少主您亲口告诉我,不要对你们任何一个人抱有希望。”
说到这里,颜嫣忍不住笑出了声:“所以,您这又是何必呢?”
谢诀呼吸一滞,半晌没出声。
颜嫣一把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走向卧房。
“我乏了,少主请自便。”
格栅门“砰”地一声阖上。
晚风呼啸而过,紫藤花瓣扑扑簌簌飘落,一层又一层,覆住来时路。
连带那声轻若鸿毛的叹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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