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像从前那般扣住她手腕,可太晚了,来不及了,她走得那样快。
黑暗一点一点将她吞没。
她没有回头。
凑巧围观全程的青冥很是惆怅地叹了口气。
他有任务在身,很不巧错过了谢砚之与颜嫣的大婚。
刚从冥界回来的他也是万万没想到,颜嫣便是自家君上寻了两百多年的白月光。
两个人还这么快就搞上了,真是孽缘啊,孽缘啊。
他杵在原地纠结老半天,还是忍不住跑到谢砚之跟前道了句,“君上,要不……”
“要不,您还是和她好好解释一番罢,女人嘛,都是要哄的,如她这般心眼子多如马蜂窝的女人更是得耐着性子好好哄。”
谢砚之收回悬在半空的手,乜他一眼,“你觉得她如今这个状态能听得进我的解释?”
况且他也不是没解释,是她选择不听,不看,不理。
青冥觉着谢砚之这话说得倒也挺在理,可也不能就这么僵着吧?
他沉思良久,又道:“首先,您得让她知道,她便是您一直在找的那个姑娘,只因被那两母女下了情蛊,才失手错杀她……”
青冥尚未把话说完,便被谢砚之打断。
他垂着眼帘,神色似有些痛苦,隔了半晌,才道:“不是误杀。”
青冥撇撇嘴,“行吧,不是误杀就不是误杀,但您总得把话说漂亮点哇,您当时也不知道她便是您一直都在找的那个人来着,所以,这和误杀有什么区别吗?”
“然后,您再找个机会,把那些年您为了找她所受的苦一并说与她听,哪个姑娘听了不会落泪!”
谢砚之始终保持沉默,良久,方才启唇:“本座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况且,他想要的从来就是她的心,而非同情。
青冥:“……”
他是真无话可说。
可他不能就这么看着谢砚之往死胡同里钻啊。
青冥决定换个方案,他思索片刻,又道:“那君上您准备何时去杀柳月姬?”
谢砚之闭了闭眼,似有些疲倦:“时机尚未成熟,再等等。”
青冥知道,他说的时机是要等他的伤恢复,他一贯如此,从不轻易与人许诺。
说起这个,青冥又忍不住长吁短叹。
他毁了好不容易得到的魔神右臂,只有当年百里烬植在他体内的那颗魔神之心,这种程度的伤哪儿能这么快愈合?
◎“你若想再试试,就尽管动。”◎
接下来的很多天, 颜嫣都未搭理谢砚之。既已走到这一步,她为此付出了这般多,绝不可能轻言放弃。
她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来拿捏谢砚之, 想要以此来逼迫他加快进度罢了。
就看谁熬得过谁。
先败下阵来的,果真是谢砚之,不到半天的工夫便已缴械投降。
可任凭他如何招惹颜嫣,颜嫣都不曾多看他一眼,权当他是团透明空气。
宫娥们皆看出来了夫人在与尊上斗气, 一个个机灵得很, 全都躲得远远的, 压根不敢靠近颜嫣, 生怕会因此而被尊上迁怒。
唯独阿梧依旧傻乎乎的, 每日围在颜嫣身边, 叽叽喳喳说着她从别处听来的八卦。
这厢, 她与颜嫣说得正来劲呢, 谢砚之又出现了。
颜嫣用眼角余光瞥他一眼, 转身欲走。谢砚之也不说话, 就这么大喇喇挡在她身前。
她往左, 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亦也往右, 二人来来回回折腾了足有近半盏茶工夫。
颜嫣着实忍不住了,白眼一翻, 冷冷笑道:“好狗不挡道。”
此话一出, 迟钝如阿梧都感受到了谢砚之“蹭蹭蹭”往上蹿的怒火。
她悄悄拽了拽颜嫣衣袖,弱弱说道:“夫人, 我突然想起来了……我, 我还有点事, 我先走了!”
尾音才落,颜嫣便已扣住她手腕,语气坚定:“不许走。”
阿梧那叫一个愁啊,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默默抬头看谢砚之一眼。
这不看倒好,一看不得了,谢砚之正垂着眼斜睨她,满脸写着“快滚”。
阿梧心口狂跳,瞳孔骤缩,奋力挣开颜嫣的手,当机立断决定要滚得远远的。
岂知,她才迈出一小步,竟又被颜嫣拽住后领。
颜嫣阴阳怪气地道:“有些人啊脸皮就是厚,他不走,咱们走。”
尚未转身,阿梧便已感受到了谢砚之那锐利如钢刀般的目光。
她心如死灰,哭唧唧地道:“夫人,奴婢还有事要办,奴婢不能跟你走啊……”
语罢,阿梧一个鹞子翻身,毅然且决绝地挣脱了颜嫣的桎梏,“哧溜”一下跑得没影。
着实不是她不讲义气,是尊上太可怕了呜呜呜。
谢砚之收回落在阿梧身上的目光,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颜嫣。
阿梧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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