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脑内思绪万千,温郁仍没放任自己被糖衣炮弹腐蚀。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她不会不明白这连小孩子都清楚的道理。
为了不让自己像那傻愣张着嘴,等待天落馅饼的白痴,温郁没一口答应。
暗含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面前的男人。
她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卖相真不错。
今日江潭身着灰色t恤和深色牛仔裤,外头罩一件深蓝薄风衣,将其身材衬得更加修长挺拔,休闲中散发出淡淡的温和斯文气。
配上优越的五官轮廓,拉出去说是某娱乐公司新推出的演员也有人信。
温郁看着江潭,对方也大方地任她扫视,脸上露出温和无害的浅笑,眼尾微微上挑,眉目舒展。
这是个真实情绪不外露的人。
温郁默默收回视线,喝一口杯中的可可。
再次抬眸时,放弃迂回打探的方式,直接问道:“江先生如果想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我自认综合条件不差,但也只是不差而已。”
温郁一直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的优势在于不俗的外貌和愿意百分百努力的工作态度。
没法,周围全是重点大学毕业生,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学毕业的小虾米,在某些人眼中,天然矮了一筹。
不管交代的任务完成得多漂亮,像是为了pua她的心态,秃头上司在夸赞完几句后,总要加上例行结尾。
“可惜毕业院校差了点,不如小柯成绩好。”
多数时候,她只安静垂头听着,懒得反驳。
回顶那老秃头的下场,就是无尽无数的小鞋穿,不难解决,却真的烦人。
如今被公司优化出去,温郁除了对未来的茫然外,更多的竟然是一种亏了的心里。
早知就在离开前好好喷那老逼登几句,没把那老东西喷出翔来算她输。
果然,花开堪折直须折,离开前公司后,连骂人都不太方便了。
如此想着,平静无波的桃花眼中激起一股杀气。
可没多久又平复下来,温郁抛开和前公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直白剖析自己的缺点。
“还有,我现在差不多等于孤儿状态,爷爷去世,父母各自有自己的小家,不怕江先生笑话,自大学毕业以来,我和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温爸温妈在确认她找着工作后,便十分直白地说,今后不要再联系,他们对她的义务已尽,他们不需要她来养老,相对的,她也别来烦扰他们。
既凉薄又清醒的一段话。
温郁不拐弯子,江潭也实话实说。
“温小姐,我可以坦白地和你说道,选择你的最大理由是当年订下的婚约。”
温郁:“即便这只是两位老人家口头上的戏言?”
江潭:“是的。”
温郁神色复杂难辨,嘴唇开开合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和爷爷感情真好。”
“我想你误会了。”江潭看出面前人的口不对心,先简单反驳一句,迎着你就嘴硬吧的目光,理智回覆,“如果身旁有其余更适合的结婚对象,今天的见面可能就不复存在了。”
温郁:“你身边没有合适的结婚对象,跟我是否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没有强烈的因果关系吧。”
江潭双手合拢,搭放在膝头之上,背脊挺得笔直,上身微微前倾,这是个含有一定攻击性的姿态。
男人面上却只有如沐春风的微笑,有些赖皮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听起来不怎么惹人厌烦。
“可能其中有我的一点私心和反抗吧。”
“愿闻其详。”
“可以当作我迟来的叛逆期,对父母试图摆布我人生的直接反击。”
这段话在温郁脑海转了几圈,解析出来的答案约等于,因为这段婚约是老爷子亲口订下,其优先级和符合世俗眼中的孝顺等级,必然是高于父母后来张罗的预备结婚对象。
思及此,温郁问出个直指核心的问题,“你们家现在谁做主?”
看江潭的穿着谈吐,还有一开始开出的条件,便能得出这哥们不是苦逼打工人的结论,最起码也是年入千万级别的小公司。
百万级别的不大可能舍得开出每月三十万的薪水…咳,零花钱,除非他从头到尾就是在装逼。
装逼的可能性暂且不提。
一般而言,小有资产的家庭通常自诩家里有个皇位要继承。
与太子结婚和与陛下结婚,待遇可谓天差地别。
你能不鸟太上皇的话,但绝不敢不理会皇帝的指示。
人家是老子和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收拾也不太可能下狠手。
这么说来,谁要接受更多的攻击集火?那必定是他们不满意的儿媳妇。
虽然垂涎这份工作的薪资,温郁依旧理智地分析利弊得失。
若高薪的前提是陷入无休止境的争斗内耗,到手的钱可能还不够挂心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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