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推开门进了厨房。开放式厨房,空间利用的很合理。拿出食材刚关上冰箱门就看见那双眼睛,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手中的东西差点滑落,“神经病啊!你怎么进来的!”“走进来的,你那密码跟没有一样。”男人双手环抱靠在台面上,余姝正咬着手指看着汤圆的食用期限,他睨着她,“会煮吗,很简单的。或者我们可以去餐厅吃,我请客。”余姝烧着水,拆开汤圆放了半包,“兄弟,煮汤圆需要技术含量吗?”他靠近沸腾的锅里看了看,“两个人,就吃这几个?”说着顺势拿下黑色围裙,走到冰箱选了些还算新鲜的菜。又是生疏的捣鼓着油烟机,费了半天劲才打开燃气,薛天纵整理着接下来要用的佐料,“兄弟给你露一手,什么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开玩笑,做饭对他来说,简直是信手拈来。半小时后,炒糊的黑米饭和老抽放多的黑皮青椒被他端了上来。余徽坐在自己座位上吃着汤圆,余姝看着一团黑的饭菜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就咸到爆。“哎,很久不做了,味道绝对鲜。”薛天纵干笑一声,他将筷子递给余姝,满脸期待的问,“给个面子,尝尝?”“客气了,我吃汤圆就行。”余姝白了他一眼,“不要神出鬼没的,见我要预约,我有没有时间还不一定。”见我要预约,听听,余总的派头很足,薛天纵继续逗着她,“那余总,给小薛一个面子,尝尝米饭。”余姝尝了一口,如果不是有火腿肠和鸡蛋的味道,她怀疑自己吃了一口盐湖。但她还是保持着礼貌,转头看着薛天纵,“叁分,米饭没熟,里面还是凉的。”“那小薛继续努力,余总得给一点时间啊。”薛天纵拉着凳子坐到她旁边,“生日快乐,余总。”他拿出自己车上的洋酒给两人倒上,“余总,金酒,尝尝?”余姝点头,端起酒杯小酌一口,“掺水了,味不对。”这算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喝酒,又苦又辣,辣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哎呦,是我办事不利,余总别生气。”薛天纵端着自己的杯子尝了一口,装模作样配合她,“是不对,可能是收到假的了。”两人都红着脸,余徽吃完饭就躺在了太妃椅上抱着零食昏昏欲睡,他心里不太喜欢薛天纵,所以闭目不见,尽量忽略他的存在。“我干一杯,余总,恭喜您的狂欢拿到西岳高速和池阳两千亩的开发权。”薛天纵继续给她倒满,已经从金酒来到了红酒。“换个行业小试牛刀而已,城投还得承蒙薛总提点。”余姝也不客气,他敢倒她就喝,毕竟千金难买她开心。薛天纵眼看她醉的差不多,先给余徽盖了个毯子,又变戏法般从车上拿了个叁层水果蛋糕。他拆开刀叉和蜡烛,关了灯在一片漆黑里点燃,火光照映两人通红的脸,薛天纵揉了把脸紧张的道了一句,“生日快乐,余姝。”“同乐。”余姝醉醺醺的回,看着摇晃的烛火发着呆。她已经很困了,靠着座椅就要睡过去,果然喝酒助眠。“啧。”他看着没反应的女人指了指蜡烛,“吹啊,许愿啊。”“行行行。”她一笑,坐的端正闭上了眼睛。愿望,她还真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此后山河太平,龙踏盛世。”“这范围太大了,许关于你自己的。”他趴在桌上,提点着她,“比如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福寿延绵之类的。”“我又不是二十二大寿,就这样。”她鄙夷一眼,“你还不走?”薛天纵顺着她的话装起迷糊,“喝多了,官惠没在,我能去哪。”“我给你叫代驾。”她尝了口蛋糕,奶油甜到心里了,“出租也有。”“哎!”她被突然起身的男人压着,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唇瓣,余姝嘴里的奶油还未咽下去,含糊不清的推着他,“别这样!”“余姝”他粗喘一声喊道,带着轻淡的酒气吻着她,伸出舌头舔她口腔的奶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酒后,也能硬。”这种话,当然没人告诉过她。余姝眼前一阵阵发黑,大脑里什么也思考不了,她想推开他,很想很想,可惜手上根本没了劲,“没有”“没有人告诉我,这条路有多难。”她停下了挣扎,看着客厅一角。薛天纵弯腰抱起她,稳当的往楼上走去,“不难,我告诉你,有不会的,我也学好了教给你。”“做什么都不难,难的是独善其身,和直视人心。”他走在台阶上,抱着梦寐以求的她推开了卧室门。入目所及皆在他意料之中,这间房里,已经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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